“请柬是何人所发?什么时候发过来的?”何笑之说。
“禀将军,请柬所发之人是海候府的公子勾廉,刚刚到的,”下人在门外有些颤抖的说,“将军是否……?”
勾廉就是今天在海长街碰到的那人,自己与他相谈甚欢,然后就结识成了朋友,想不到刚回家就要拉自己过去吃顿饭了,不过勾廉他以前倒是没有见过,勾廉从小就去了齐国,很少回越国,因此何笑之和勾廉从未见过一面,他也知道有勾廉这个海候府的大公子。
听着下人颤抖的声音,何笑之知道那是因为门外太冷,下人又站在门外,被冷风一吹,不冷才怪。
何笑之看了看地上的暖炉,说道:“把请柬放在正厅吧,我一会儿自己过去拿,另外,你们都把府中的暖炉拿出来用吧,别冻着了。”
下人说了句“多谢将军”就走了。所谓礼尚往来,自己既然与勾廉成为了朋友,朋友之邀,岂有不去的道理,吃顿饭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海候勾崇早已不涉朝政,他会允许有朝廷之职的人去吃饭吗?还是这本身就是海候勾崇特意邀请的?
不管怎么说,勾崇虽然不涉朝政,但他确是皇室的人,而且还是勾子成的王叔,自己一个皇亲不沾的人就算不去也得去,就算没有什么朝廷之上的事情要说,但碍于面子他都该去一趟。
于是何笑之立马出门并且拿上请柬,大风又吹打在他的脸上,此时显得更为苍白了。是啊,他刚刚从五府跑回来,又和金优玲谈了大半天,基本上都没有休息过,现在又要去海候府赴宴,他真的觉得今天好累。
海候府不在宫中,而是在城中,北候府和清候府也都不在宫中,海候府是偏向城东的街上,但并不是在海长街上,而是还要过去海长街一点。
坐上马车到了海候府,让何笑之想不到的是,海候府虽然设宴,但只邀请了他一个人……,这个宴会确实是海候勾崇亲自设的,途中勾崇只和自己谈一些世外之事,朝堂之事一概不论,也是和勾廉对了几杯酒,但是不见女眷。
这次赴宴很自然,确实只是去吃了一顿饭了而已……
他突然觉得海候不是为了要自己过去仅仅是为了吃一顿饭,而是要为了见自己一面,谈话过程中他也可以感觉出来海候确实是想见他一面而已,对他说:“将军上任这些时日以来,政务繁忙,故此本候特意设宴邀将军一叙,算是犒劳身心吧。”
也许真的就是海候说的那样,为了犒劳一下自己而邀请自己过去吃饭,但这里面肯定也有其他成分,要不为什么偏偏只邀请他一人?白言难道这几日也不是政务繁忙吗?
何笑之他觉得自己多心了,自己刚刚上任,见人家一面吃个饭没有什么不对,白言常年待在宫里宫外有的是时间见到白言,那对此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回到府中,何笑之已经是累得不行了,又喝了几杯酒,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黑夜之中,那个下午离去的金优玲又返了回来,悄悄的进了他的屋子,打开了窗户的一点点缝隙,又为暖炉舔了几颗木炭,来到何笑之的身旁,为他盖好被子,才悄然离去……
第二日,白言就和唐虽大老早的来找何笑之,刚进正厅,何笑之就看见两人穿着厚衣,坐在正厅之中烤着暖炉,何笑之让下人全部撤走了,才坐到暖炉旁。
下人走后,白言便笑着道:“笑之,你知道今年过年选定的祭天场所在哪里吗?说出来你都不信!”
“就是啊,笑之哥哥肯定不知道在哪里!”唐虽笑着说,“往年过年祭天的场所都在宣武门的祭天台那里,可今年我王兄居然变了,居然改到城外的铁踏岭去了,你说乖不乖。”
何笑之顿了顿,并没有因为这个事而看出来有什么可以开兴的,他疑惑的是白统领和唐虽为什么都是笑着的。
“在铁踏岭举行祭天仪式,”何笑之疑惑道,“王上这是想干什么?王上先前有和你们商量过吗?”
白统领一口否定道:“没有,就是司天监的人跑出来跟王上说了一下,说要是今年在铁踏岭的主塔山上祭天,明年越国就会风调雨顺,反正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我也不懂,难道去铁踏岭祭天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何笑之说,“在铁踏岭祭天并没有什么不可行之处,反正旨意都已经下了,那就按照王上的意思来办吧,就是过程中,你要多加留意一点才是。”
“对了,”何笑之又说,“我一个人天天在外跑也不是个事,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带随从的,但是现在我又想带随从了,就一个,到时候我把名字送到白统领你那去,你帮她弄个册子吧。”
“这个没问题,”白言笑着说,“要是这府里的侍卫和下人你统统看不上,你就自己安排人吧,弄个册子不成问题,对了,还有一件事。”
何笑之让他赶紧说,可白言还没说,唐虽就抢先一步说了起来:“是季阳的事,王兄今日已经下诏,把季阳的罪名定为叛国之罪,抄九族,男丁年十四者都要被发配到莱阳大营充军,女眷被贬为奴,就是这样。”
“抄九族,”何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