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自己乐得悠闲自在,外头冰天雪地,帐篷里还是极为暖和的,兽皮铺着的地毯,暖烘烘的炭盆,有时候坐得累了,便让司琴扶着她在帐篷口看看外头一直没有融化的冰。
结营的男子们倒是经常到附近的山上打猎些不着眼跑出来的动物,苏墨和独孤尘倒是会给她送一两只野兔过来。
“呼,一直躺着可真是累人,我果然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享不得福。”紫容伸了一个懒腰,感叹道。
双手缓慢地握住大腿根,将腿轻轻地抬了起来,脚踝上原本厚重的绷带也已经减少,小心翼翼地转动着脚踝,脚踝的疼痛已经消散了许多,昨日她已经能走了,只要不是剧烈的活动,正常走路不成问题。
“若是周大夫过来,小姐就不必躺这么久了,不过太子、大少爷和丞相送过来的药是极好的,小姐恢复得也不错。”司琴将一头中箭的鹿提了进来,放到旁边挖的冰坑中,擦掉地上的血迹。
“这鹿也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昨日的两只兔子还未脱毛,这头鹿只好先放着了。”
紫容撑着拐杖慢慢地从床上下来,看了眼滴着血的梅花鹿和堆了一坑的动物,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们在外头扎营,条件总比不上燕都,幸好有御膳司跟着天子出巡,公子和闺秀们将得来的食物送到御膳司,御膳司将猎来的动物脱毛洗净后清蒸,熟食送回,紫容这几日吃着热好的马奶和无味的兔肉已经吃到发腻了。
无奈的叹气摇头,道:“若是在家中便好了,可惜糟蹋了美食。”
司琴想了想,笑道:“小姐,那日收拾行李进宫时打锅的师傅正好将小姐前段时日送去的花样打造的锅送来,奴婢想着小姐也许能用上,便带了过来。”
紫容眼睛一亮,单脚蹦到司琴面前激动地抱上她,道:“我的司琴,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
司琴运功保持着平衡,防止她跌下去,心里也高兴,道:“奴婢以前跟着将军四处闯荡,为了裹腹也常吃这些无味的东西,奴婢想着小姐定然吃不惯,所以才擅自做主将锅带了来。”
紫容眼睛亮闪闪的,期待地看着司琴,道:“亲爱的宝贝司琴,难道除了锅之外你还带了其他的东西?陈醋花椒?油酱醋盐?”
司琴早就习惯了紫容时不时冒出来奇怪的词语,笑着点了点头,道:“都有。”
紫容恨不得大笑三声来表示心中的愉悦,此时看着司琴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大手往冰坑中一挥,道:“将这些全部都送到御膳司去,劳烦他们将动物内脏剖去洗净,将生肉切成片,不必费力蒸熟,只将生的送回来便可。”
紫容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看着宫人们在外头扫着堆积过高的白雪,防止贵人不小心踩到雪滑倒。旁边垒着编得密集的竹篮子,紫容眼睛一亮,慢慢地跺过去。
宫人们看到紫容过来,赶忙行礼。
紫容笑道:“不必多礼。”说完指着旁边的竹篮子道:“可否把这竹篮子先借一个给我?”
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下头,沉默不语,他们从未见过像紫容这样的千金还问她们借东西的,以往主子们该用什么就拿去了,当然,也没有见过要用到扫雪的篮子。
紫容顿了一会儿,道:“你能放心,等用完了,我就将篮子物归原主。”
这竹篮编得密集,冰坑里的动物多,她怕司琴拿不动,用这篮子拖着自然省力不少。
“三姑娘,身体可是好了?”苏墨脸上带着笑意走了过来。
容珩与他同步走,紫容一愣,颇有些尴尬。
“咦,你这是在和他们说些什么?莫不是躺久了觉得累了,出来解闷?与其和这些丫鬟们说话,倒不如和在下喝酒去。”苏墨好奇地看了眼几个扫雪的仆人和紫容,方才可是看到紫容好像在说些什么,似乎是在要什么东西。
这个半人高的竹篮子她一个大家闺秀要了干嘛?
紫容朝苏墨和容珩行了礼,想前几日与容珩之间的举动,越发觉得在他们面前待不下去,喊了司琴过来,让她拖了一个竹篮子离开。
“丞相、苏大人,外头凉,紫容就先回去了。”
话落,也不等他们说话,便一瘸一拐地踩在雪地上慢慢回了自己的帐篷。
“哎,三小姐……”苏墨看着紫容渐行渐远的背影,疑惑不解道:“怎么变得这般生分,瑾言,你莫不是做了什么惹得三小姐不高兴了吧……”
容珩敛下眸子,嘴角一直带着的笑意却有些冷意,苏墨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的疑惑慢慢变成了肯定,脸色一变,长叹了一口气,又突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道:“没想到你还能惹得姑娘家生气,真是难得。”
容珩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警告。
苏墨干笑了几声,心里却摸不准容珩在想些什么,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开口道:“既然做错了,那便到三小姐那边赔礼道歉去吧。总不能以后一见面就这么避开吧,你自己不难受,我还觉得不自在呢,走走走,快跟上去。”
说完,怕容珩不跟着自己走,直接拉住他的手,快步朝紫容的帐篷走去。
……
“三小姐不在?”苏墨看着站在前面的宫人,道:“我们方才分明见着三小姐进了帐篷,怎么两句话的功夫就又不在了?你敢哄骗爷,也该提前想想后果!”
宫人吓得跪了下来,表情都快哭了,道:“苏……苏大人,奴婢没有说谎,独孤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