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勾起嘴角:“好。”
紫容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你说我推你下湖,可事发时我站在你身前,请问又怎么从背后把你推入湖中?“
“方才人多,你又如何证明你在哪里,也许是你趁着人群慌乱之际改变了位置也未可知。”赵秀静挑衅地看着紫容,刚才几个人证已经作废,所以就算她现在说了什么也没有证据可查。
苏浅萱看了几个丫鬟一眼,兰儿走了出来。
“拜见叶郡王、容世子、江公子、大少爷,奴婢方才奉紫容小姐的吩咐到湖边查看,根据独孤小姐所说的在靠近池塘边缘和靠近湖边的那一侧桌边地上发现了红色的鞋印。“
司琴道:“我家小姐前几日里腿上受了伤,原本拒了所有的聚会,只不过小姐不忍拒了苏小姐的邀请,就带病过来了。到了苏府之后也不便多走,就在湖边坐着。都是奴婢们不小心,拿鱼食的时候不小心把胭脂打翻了,印到了鞋底,小姐不愿麻烦苏小姐,所以就让奴婢们。“
大家闺秀出门时总会让丫鬟随身带着唇脂胭脂,这也是情理之中,红色鞋印是紫容留下的,据赵秀静自己所说,她不可能一开始就站在湖边,让紫容推她下去,这也就说明紫容并没有撒谎。
容染一怔,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她的小腿,难怪刚才看她就觉得有些怪异。
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偏偏有人不想听懂。
眼看情势不妙,赵秀静怒道:“如果如果不是这个贱种出言不逊,处处挑衅,我怎么会一时情急跌入湖中,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紫容不怒反笑,直直地看着赵秀静道:“赵小姐口口声声骂我是贱种,紫容自知出身不高,也一并认了下来,未曾出口反驳半句。但紫容的姑姑仍然是当今皇后娘娘,赵小姐看不起紫容不打紧,却不能看不起皇后娘娘。”
紫容说得真诚,把委屈忍耐的形象体现得淋漓尽致,叶简却是嗤笑一声,她要是能隐忍,他后院里养得公狗就能生狗崽子。
“独孤紫容,你你别信口雌黄!”
看到叶简瞬间凌厉的眼神,赵秀静慌了,谁不知道叶简和皇后关系亲如姐弟,独孤紫容偏偏把话往那里引。
紫容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屈膝朝叶简几人行了一礼,道:“郡王、容世子,苏姐姐,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紫容确实没有干那肮脏的勾当,紫容人小势微,但父亲从小教导做人要有尊严,今日赵小姐步步紧逼,紫容不敢要求别的,只希望她能遵守承诺,赔礼道歉也就罢了。”
苏浅萱上前扶她起来,口气里带着愧疚:“紫容妹妹,都是我招待不周,改日必向你赔礼道歉。”
“苏姐姐客气了。”
不耐烦再听她们之间的客套话,叶简跨着长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赵老将军年纪大了,连家都管不好,改日我回禀皇上,恩准他早日回家养老。”
赵秀静银牙紧咬,朝着紫容道:“对不起”
紫容面带疑惑地对着百合说道:“我方才听见有人说是要端茶赔礼道歉的,莫不是我听错了?”
百合憋笑道:“小姐,你没错,奴婢听着也是如此呢!”
赵秀静脸色铁青,看着紫容的眼神都仿若淬着毒,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让身边的丫鬟马上帮她端了茶来。
“独孤三小姐,这次是我误会你了,请别见怪。”
“不敢。”
紫容结果茶杯,顺手放在一旁,道:“希望赵姐姐以后莫要再冤枉错了人,冤枉了紫容不要紧,若是冤枉了别人,可就不是这般能善了的了。”
茶敬了,礼也赔了,赵秀静丢了面子,再也待不下去,带着丫鬟气冲冲地走了。
“舒服了?”叶简勾起唇角看着明显放松的小不点。
“嗯,舒服。”紫容也不扭捏,直接回道。
“哈哈哈”他笑得开怀,一双桃花眼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收起的折扇狠狠地敲了敲紫容盘好的流云髻,道:“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做这身打扮。”
紫容被敲得愣了神,条件反射想给对方来上一脚却发现某个始作俑者已经风骚地走远。
容染咳嗽了几声,脸上浮起几抹不自在。
“以后伤口莫要碰水。”
紫容转过头,愣愣地看着百合:“他方才是在与我说话?”
百合看着消失的容世子背影,喃喃道:“奴婢也不知道。”
一定是她在做梦,不然容世子怎么会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对小姐说话。这,这分明是在关心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