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声现在想起来,着实觉得当时年幼无知。红尘万丈,当时还真以为自己看透了。
靳时道:“你们从前都是这么闲么?”他自幼进宫陪读,每日的功课多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只有偶尔能回王府放松两天。
蒙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哪有这么闲,你不是知道么,我们都是逃课出去玩的。刚开始的时候姜太傅还会罚我们抄经文静心,后来所幸不管了。只要他授课时能回答上来他提的问题,都会放过我们的。”
说起姜太傅,蒙声突然想起陆少言说的关于姜太傅的往事。于是问道:“你自小也是由姜太傅授课的,你知道他过去是怎样的吗?”
靳时:“过去?不清楚,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蒙声:“姜太傅不是遇刺了嘛,我上回听陆少言说姜太傅已故的夫人不是原配,他的原配夫人与他和离了。实在想不到姜太傅当年名扬天下的才子怎么会有人愿意放手。”
靳时淡淡道:“人无完人。姜太傅无论被世人传得多好,总有自己的不足。感情的事也没办法勉强,一个人不喜欢你,你满身的优点他也不会看到,若他中意于你,就算你一无是处,他也会当你是掌中宝。”
蒙声对他侃侃而谈的大道理感到惊讶,“从前还觉得你是根木头,不懂感情,现在却听你说得头头是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靳时哼了一声,道:“你也试试被同一个人拒绝几次就明白了。”
蒙声仔细一想,还真是。一路来,靳时好几次表露心意,她却总是直言拒绝。
讪讪笑道:“记得那么清楚啊!”
靳时让人给陆少言灌了一大碗醒酒汤,对蒙声道:“一会儿你与我一道送他回去。陆夫人问起来,就说方才你和靳媛出去时遇到他,贪杯了。”
蒙声怀疑:“这样说陆夫人会信吗?”
靳时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陆少言,道:“信不信有什么要紧。他醒了,自己会找理由圆谎的。”
蒙声心里替陆少言哀悼,出了付缜这事,希望陆少言放聪明点儿,别让陆夫人误会。毕竟他和付缜来往最多,最近又为了小雪行为反常。
靳时看她神情,漠然道:“你不用担心他,最坏的结果就是也被打一顿。”
蒙声说:“就是提前替他担心一下,陆伯伯下手可不比付将军轻。”
“你在幸灾乐祸?”
蒙声笑着点头,道:“是呀!怎么了?”
靳时别过脸,“没什么。”
蒙声:“你不会连我关心关心陆少言都要吃醋吧?”
靳时直接出了门,冷声道:“怎么会?只是想想你过去与他时时在一起,有那么多回忆,心里会想要是我早一点遇到你该多好。”
蒙声笑道:“你可别这么想,要是你和陆少言他们一样与我自小认识,一起长大,我对你,估计和对他们没什么区别。你不用觉得有缺憾,他们是陪我一起长大,可是余生那么长,都是你陪着我啊!这样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