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道:“爹爹,咱们把小豹子带到寺里吧,它们的妈妈死了,没人喂养,很快也会死的。”周典一斥道:“胡说!寺里是静修的洞天福地,怎么能养这种猛兽。”他让两个孩子先走,就是想留后把这两只小豹子处置了,阿波大寺这种修真之所,实是容不得它们。
庭芳道:“咱们不是亲戚吗?你给他们说说情吧。”周典一抚着她脑袋嗔怪道:“这哪是说情的事。刚才为救你,我杀了这只豹子,你天风师伯知道,心里会嗔怪爹的。”庭芳俯身抱起两只小豹子:“那咱们下山吧,不去寺里了,把它们带回家去。”周典一怜惜地看着女儿:“傻孩子,咱们走了一个月,哪能不见师伯就走呢。”庭芳抱着小豹子,眼里噙着泪,实在舍不得把它们丢弃在森林,忠恕看着她难过的样子,突然想起一个办法:“寺外不远有个石头围子,可以把小豹子放到那里,你有空就去喂它们。”庭芳立刻道:“好,咱们快去。”周典一不想违逆女儿,但一想又有不妥,道:“它们是食肉的,这里哪有食物给它们吃啊。”忠恕道:“我二伯能搞到肉。”周典一听到他又冒出个二伯,实在有点奇怪,还来不及问,女儿就催促道:“快走吧,忠恕说他二伯能搞到肉了。”周典一无奈,只得道:“先去看看吧,如果离寺太近可不行,不能让它们的叫声扰乱道长们的清修。”
忠恕转身就要带路,只听身后庭芳啊地惊叫一声,他一回身,周典一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审视着他的后背。忠恕此时才感到后背上火辣辣地痛,是刚才被母豹抓伤了,他扑倒庭芳的一瞬间,母豹的爪子也从他的背上扫过,虽没抓得皮开肉绽,也撕裂外衣,在后背上留下两道血痕,此时涌出血来,把外衣也浸湿了,忠恕奇怪刚才怎么不觉得痛呢。周典一把他的衣服撩起,仔细查看一番,除了两道抓痕没有其它伤口,痕迹也不深,不用止血,又按了按他的凤池、肩井和大椎三个穴位,确定他没受内伤,这才放心。
忠恕说的的石头围子离山门有二百步远,本是过去香客们搭建的临时住所,年久荒废,木质的屋顶和门窗早已塌陷朽烂,石头建成的墙基还剩下三尺来高,庭芳一看就说这地方好,她把两只小豹子放到里面,就想搬石头把门堵上,可石头太大,她憋得小脸通红,一块也挪不动,周典一轻轻一握,提起一块大石头堵在门口。庭芳道:“如果下雨怎么办?它们该冻着了。”周典一无奈,只得又去砍了几颗小树,搭建个简易的窝棚,庭芳这才满意。
在三人忙活的时候,一个道人持着扫帚从山门走了出来,看到周典一父女,大为惊奇,封山之后,寺里已经有七八年没来过陌生人了,他立刻转回寺里,不一会,一群道士走了出来,为首的是典造范虚。周典一看到寺里来人,也停下手来,整理了一下衣杉,迎上前去。范虚一直盯着周典一的脸,走到近前,突然大叫:“是周师弟吗?”周典一呵呵笑道:“正是典一,范师兄可好!”范虚抢上前一把攥住周典一的手:“周师弟,没想到真是你。”周典一笑道:“九年未见,范师兄道行高进,更加清风飘逸。”范虚道:“师弟别挖苦我了。”他伸手指着庭芳问道:“这是…?”周典一道:“这是小女庭芳,叔叔仙去那年春天生的。”范虚忍不住赞道:“好美丽的女娃!也只有我师父家里能生出这样仙子般的人物。”庭芳听到他这样夸赞自己,忍不住羞红了脸,周典一也大笑起来。原来周典一是范虚师父周君内的亲侄子,现今是周君内老家周塞的当家人,他曾多次来到阿波大寺,与周君内的弟子们处过不短时间,大家师兄弟相称,常在一起切磋武艺,他向范虚身后的吴真、尹天官等年青弟子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范虚回身向吴真道:“快去知会你师父,就说周师叔来了。”吴真跑着回了寺里,范虚扯着周典一的手,边聊边走,庭芳紧跟着父亲,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山门,忠恕远远地跟在后面,进了寺门就转向厨房。史胡子正忙着做饭,看到忠恕进来,急问道:“孩子,怎么好一会不见你?”忠恕道:“我去采松蘑了。”史胡子问:“采的东西呢?”忠恕在灶台边坐下,道:“遇到个大豹子,全丢到树林里了。”史胡子没听清:“大豹子?”忠恕道:“就是《洞仙谱》上画的金钱豹。”史胡子两眼瞪圆了,上前一把拉起忠恕:“在哪里?”忠恕道:“在湖边,被一个人打死了。”史胡子这时已发现他背上的血迹,急切地把他外衣扒掉,看到他背上的两道抓痕,一把将忠恕揽在怀里,眼泪唰唰流了下来,一个十岁的孩子遇到大豹子,可以想象多么凶险。帮厨的两个道人听说山里出现豹子,都围过来问怎么回事,忠恕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史胡子听得心惊肉跳,额头和手心全是汗。
两个年青道士没见过金钱豹,扔下活计就想去看,史胡子拦住道:“寺里来了贵客,掌教会吩咐加菜,等吃完饭,我带你们去。”那两个道士这才回去干活,史胡子把忠恕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