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见史胡子倒在血泊中,忠恕冲了出去,被人围着打,嘶喊一声就想扑过去,老阿一把拽住他,低声道:“求道长。”老秦一下子明白了,扑通一声跪到天风面前,哭喊道:“掌教道长,快救救胡子吧!”爬着就来抱天风的腿,这边法言忙上前拉他起身,老秦挣着还要跪下去,无奈法言好像有无穷大力,把他身子托了起来,他无法跪下去,挣着身子大喊:“道长,救救他们!”他这边话音未落就听见贺兰一声惊呼,那边忠恕的长袍下摆被刀锋斩下一片,差点伤到腿。
刚才的变化确实出天风意外,史胡子已经答应随阿伍德下山见国王,只是听到忠恕的哭声才回头望望,那护卫定是怕他反悔,不假思索就抽刀击杀,显然阿伍德早就设计好,根本就没想带活的史胡子回去,他稍一犹豫,史胡子已经倒在地上,忠恕冲了出去,眼看二人命将不保。天风刚要发话,那边阿伍德问道:“这几人不是贵教中人吧?”天风道:“他们确实不是我教的,但他们在宫中二十年,与我教缘分深厚,再说道门清净,不能在此杀生,请教主殿下让人闪开,先救治伤者再说。”阿伍德缓缓道:“王子殿下意图反悔,我们只能临机出手应变。这是政事之争,教主不干政的教规要作废了吗?”天风道:“人命关天,上天好生,教规不能违逆天意。”陆变化、杜百年听到天风此话,立刻就要出手,阿伍德双手张开在二人身前一拦:“贵教要自毁誓言,与千万袄教教徒为敌吗?”口气很严厉,杜百年双手一推,道:“好吓人啊!”他刚一跨步,就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把他向后推了一下,竟然没跨出去,杜百年冷笑道:“不自量力!”单掌击出,拍向阿伍德的左肩,阿伍德还是张开双手,不闪不避,杜百年眼看就要击中他的肩膀,见阿伍德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立刻回力,打伤一个不反抗的人,比斗败更伤朝阳宫的面子,就在杜百年内力将收未收的一瞬间,忽觉一股大力推来,他不及抵御,被推得后退两步。这股力道刚猛异常,丝毫不亚于他的清宁生内力,显然阿伍德算准了他的反应,借机占了上风,这个阿伍德不仅心机过人,内力也着实了得。
这边陆变化见杜百年吃了亏,大吃一惊,他不知其中关窍,忙上前护在杜百年身侧,挥掌击向阿伍德胸口,阿伍德笑道:“要群殴吗?”陆变化掌到中途,左手手指已经挥出,一招神仙指点向阿伍德的气户穴。阿伍德庞大的身躯飘后一步,放下双手,道:“二位且住,我有话说。”杜百年这时也攻了过来,陆变化从阿伍德身侧闪过:“等你说完,血都流干了。”那边护卫挺刀就要拦他,阿伍德回身说道:“都住手吧!”话音刚落,与忠恕对阵的三个护卫几乎同时被陆变化摔了出去,趴趴趴三声,摔到地上就此不动,陆变化在靠近的一瞬间点中三人穴道,又用山居掌法把他们摔了出去,手法之快,简直不可思议。
阿伍德面对杜百年的进攻竟然转过身去,实是对他蔑视之极,杜百年大怒,恨不得立刻毙他于掌下,但多年修为终究发挥作用,在掌力将及阿伍德后背时硬生生收住。
忠恕险象环生,眼看就要支撑不住,面前闪耀的刀光突然消失,他顾不得喘气,趴下就去看史胡子,史胡子浑身是血,眼睛已经闭上,陆变化出指如风,点了他肩头穴道止住血流,那边杜百年赶过来,将一粒丹药放入他的口中,史胡子的嘴已经没有知觉,陆变化在他脖子上一托,用真力把丹药送了下去。
陆变化拿过杜百年的丹盒,走过去给那三个趴在地上的护卫解开穴道,三人勉力撑起身来,陆变化给每人递过一粒丹药,他比杜百年机警得多,知道天风纵使想救史胡子,也绝不想与阿伍德结怨,所以这厢打了人,立刻又来做好人。两个护卫接过了丹药,那被忠恕击中肩膀的护卫抱着肩头,愤愤地把脸扭向一边,不看陆变化,陆变化笑着要看他的伤势,他向后一躲,恨恨地瞪视着陆变化。阿伍德笑道:“久台恩,这是道长的好意,收下吧。”那久台恩还想再闪,陆变化右手已经扣住他的左肩,卸下他的力道,左手摸住他的肩头。忠恕为救史胡子,击出的一拳使了吃奶的力气,久台恩的肩头被击得粉碎,刚才竟然带伤用左手使刀,实在凶悍过人,陆变化用真气点住他肩膀周边穴道,固定住胳膊不让转动。那边安仲期走了过来,他是丹药圣手,朝阳宫外丹第一,随便炼制的次品放在世间都是灵药,他撕下一块袍布,包扎在久台恩的肩膀,然后又把陆变化的丹药喂服下去,只要久台恩不再受外伤,两个月内就能完好如初。
阿伍德这边连连感谢,好像不曾发生不快一样。这人脸皮之厚,心机之恶毒,实是令人发指。
老秦把史胡子的头托在怀里,忠恕一直哭喊着叫二伯,史胡子则翻着白眼,没一丝反应。安仲期觉得奇怪,刚才杜百年给史胡子服食的是他精炼的九转还丹,那是能生人续命的丹药,只要人有一口气,服下去立刻就有意识,他伏下身翻开史胡子的眼皮,又闻了闻他呼出的气息,炼丹之人都通药石之性,立刻发现了原因:“刀上有毒!”杜百年一听,骂出声来,忠恕哭得更响。阿伍德刚才一直在拖延时间,等着史胡子毒性发作,史胡子此刻只有出气没有吸气,圣手安仲期竟然也探不清到底用了什么毒药。如果药不对症,与再一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