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虏又把老阿面前的酒碗倒满,自己也满上一碗,对忠恕道:“老弟,当兵就得这样,有股豪气,喝了这碗酒,砍头也得走!来,干了!”说完又喝一次亮底,老阿也干了,忠恕被张虏的豪气感染,硬喝下了半碗,微微觉得头晕。张虏道:“老弟,我看你持着大弓,臂力想来不错,这张弓,没有三百石的力气只怕开不了,如果不是看到它,真以为你老弟是个文弱书生呢,哪知道是人中豪杰。”忠恕舌头有点不利索了:“这是二伯送给我的,说是万中求一,我练了三个月,还不算熟练。”张虏道:“老弟,以后到了军中,建功立业,别忘了提携提携我们几个。”说完也不敬忠恕了,自己抬手张嘴,一碗酒又下了肚,忠恕被感染,也把一碗酒喝干,立刻就觉得天旋地转,心中虽然清楚,眼睛却睁不开了,只见旁边的老阿一头栽在桌子上,他想站起身来,但浑身软绵绵,力量提不起来,刚想凝神运气,身子不由自主歪倒在桌子上。忠恕这时才知不好,着了这个张虏的道,虽没丧失神智,但浑身瘫软,一点力也提不起来,不觉心中大悔:二伯无数次提醒自己要有防人之心,哪知道一下山就栽倒在一个无名小镇,任人宰割无力还手,什么投军建功报仇雪恨,统统化为泡影,还连累三伯一起受难。
忠恕听到张虏嘿嘿笑了几声,感觉他从自己身边提起了那张檀木弓,只听嘭地一响,知道他试着拉了一下弦,听声音就知道他没能拉满,果然听张虏骂道:“这笨小子臂力倒不小。”只听另外一人道:“也许是别人的弓,他暂带在身边。”张虏道:“这么好的东西,人见人爱,谁会让他人带着?真是件好东西,沉甸甸的,闻着真香,可惜咱们用不了,不然离得远远地就能射杀个百夫长千夫长,好歹封个爵位。”另一个声音道:“这么好的东西,咱们用糟践了,还是献给大将军,能赏得个校尉当当就足够了。”张虏道:“也只能这样,先找个东西包起来,免得别人眼红。老板,这是给你的酒钱,外加几文,再找个包裹来。”忠恕听到那店老板答应一声出去了,然后就听见咚地一声响,一个人倒在自己脚边,接着听见呛锒两声,是长刀出鞘的声音,张虏喊道:“老家伙,嘿…”,然后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忠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双手在自己后背按了按,一股热力透进经脉,肚子里一阵翻腾,张嘴把喝下的酒吐了出来,酒一离嘴,眼睛立刻睁开了,只见刚才趴在桌子上的老阿站在身后,而张虏三人倒在地上,三人眼睛大睁,透着惊恐。这才明白刚才是张虏觊觎他的檀木弓,在酒里作了手脚,骗他们二人喝酒,老阿早就发现有异,故意装作中招,引得他们出手,这三人都是一般的府兵,只是力气大一些,老阿一举手就把他们轻松制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