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娆看着男子离开,转身往军营走去却猛地吐了一口血,应离接住了她向下滑的身子,有些愧疚懊恼:“主上伤得这么重,还不安分。”
凤娆看着应离的脸渐渐模糊,慢慢闭上了眼。“主上,主上。”应离怎么喊也不应,抱起凤娆向军营飞身而去。
靖王府清染居
一拢紫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低垂着眼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
她出征了,他也落个清静。
忽而手中一抖,弦断而声止。
苏染看着琴弦,手有些颤抖,这琴弦是上乘的冰蚕丝做的,怎会轻易断弦呢。
不由得想到凤娆,心中有些慌乱。
营帐内,凤娆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她怎么样了?”应离担忧的问着。
“元气受损,需要休息。待我去开副补气的汤药。”冷颜把过脉,前去开药,没想到她还真派上用场了。
“原来你也会有虚弱的时候。”应离坐在她床前,想拂去她额前的碎发,手却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
……。
移花宫
偌大而空旷的宫殿,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照亮整个大殿。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
大殿尽头有一六尺宽寒冰玉榻,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一年轻男子倚榻而坐。
长发如银雪般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名字一样冰冷的气质,带着拒人于千里的冷调。
银质面具遮住了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神色慵懒,深邃得看不到底的银眸满是肃杀和冰冷。
静静的看着下面跪着的黑衣男子,殿中无一丝声响,似乎空气在这一刻都冻结了。
“属下该死,任务失败。”黑衣男子俯首跪地,向他请罪。
“残夜,你的能力何时下降这般。”低沉而性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整个大点似乎又下降了几度。
“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残夜将头垂得更低。这次任务的确是他办事不利,一连几次有没能的手,不过那凤娆确实狡诈。
“一百鞭。”冰冷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
“谢主子。”残夜叩了首,拿过身后的箱子:“主子,凤娆让属下把这个箱子给你,说是礼物,请主子处理。”残夜不知是否有诈,但还是举过那箱子给他。
公玉寒抬了抬手,残夜起身向前将箱子递到他手上。接过箱子,银眸中难得闪过一丝玩味。
他要杀她,她却还送礼物,要贿赂吗?着实让人难疑惑。
打开箱子,突然一个拳头弹了出来。公玉寒头微微一偏,躲过了那拳头。可脸已经完全黑了起来,一旁的残夜看得心惊肉跳,若是打在主子脸上,虽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可……
他现在可以装作隐身吗?
“再加五十鞭。”果然,他怒了。
残夜退下后,公玉寒看着怀中箱子里还在左右摇摆的拳头。银色的眼眸里流出神秘让人害怕,性感的薄唇若有若无的扬起。
凤娆?在脑海中搜索她的名字。
原来是她。想起她那日在地场的表现,心中来了兴趣。
……。
此刻躺在床上的凤娆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她梦见了自己掉进了一个寒窟,洞窟中一只饿狼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时,狼从黑暗中缓步走来,一身银雪般的毛发,她竟该死的觉得它优雅。突然,这狼飞身朝她扑来…。
双眸睁开,凤娆惊醒,猛地坐起身来,额头满是冷汗。
“作噩梦了?”一道熟悉的生声音在耳边响起。凤娆身子一顿,随即便被身边人搂进怀里
墨幽捋顺着她的柔发,言语轻柔:“做什么梦了,发这么多汗。”
“没什么。”凤娆窝在他怀里,难得平静。
墨幽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是不是近日压力太大了,整日把自己绷得那么紧。”
“也许吧。”凤娆从他怀中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就马上赶来了。”墨幽抚上她绝美的脸颊,此时还未恢复血色,带着一点病态的美。很是禁欲的感觉,他要有多强的自制力才能忍住。
“这里离京城那么远,我今日才受的伤,你就算飞也不可能这么快到。”
“傻瓜。”墨幽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这一举动让凤娆皱了皱眉。
“其实之前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已经行了一大半路程,听到你消息,这才快马加鞭赶来。”
“一定累坏了吧,快躺过来休息下。”说着,凤娆离了他的怀抱,向里挪了挪。
墨幽和衣躺下,搂过她:“睡吧”
凤娆窝在他怀里,也只有在墨幽这里,她才能有种被呵护的小女人感觉。
苍白的笑脸有了笑意,闭上眼睡去。
第二天一早,应离看到他们二人从营帐中出来,神色黯了黯,走上前去:“主上,你醒了。”
“嗯,怎么,没休息好吗?”凤娆看着应离脸色有些苍白:“今日军中无事,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交给墨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