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说,“请杨县长给我讲讲柳泽县工人说怎么样买断工龄的吧。”
“好。”杨冲锋将声音提高了些,“一个县有一个县的县情,就像我们五个手指都不一样长。柳泽县柳芸烟厂地势好,让开发商给看上了,当时县里觉得不花县里一分钱,就将烟厂的固定资产置换成资金,用来安置全厂的分流工人。按照工龄的长短,买断工龄平均是五万元一人,这是我经手的。”
“五万?”“五万啊。”“我只要三万,不两万都知足了。”议论声又响起来。杨冲锋耐心地等大家将这信息消化开。
“杨县长,我们柳河县的工人要怎么办?县里还管不管?”
“管。”杨冲锋将这个字吐得字正腔圆,清晰无比,很有震慑力和感染力。大礼堂里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得那么十几秒钟,就像大礼堂内跟本没有人一般,连呼吸都摒住了。
阙丹莹虽然三十有余,在政府里遇上的事可算够多的了,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将自己的情感先冷住,将情感捆牢了,再去面对工作中的各种情况。可这一个字吐出来,她心里却像有小虫子毛绒绒地从心里爬过。
“怎么管?”终于有人问出来。
“问的好。柳河县的情况,目前你们比我熟悉,也知道县里的财政情况。大家说说,县里能不能挤出钱来给大家买断工龄?就作为全县有六百人,平均就按刚才那老叔说的:三万。总合起来就是一千八百万。数目不大,但在柳河县来说,却是很大的一个数了。”
人群里就有人发出失望的声音,却听杨冲锋继续说“一千八百万,就算将县委县政府卖掉了,也才能凑足这些钱。”说到这里就听到有人笑,又有人问,“那我们怎么办,县里可拖了很多年了,每次都这样说。”
“请大家听我说完,大家现在知道柳芸烟厂职工的安置费到情况了,可大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是柳泽县也是分文拿不出来,工人们都急啊,他们甚至闹到县委。不过闹那是闹不出钱来,而且市委很明确的表示,他们是拿不出钱的,要柳泽县里自己找途径解决资金问题。柳芸烟厂找到用土地置换出资金,顺利地解决了安置问题。可当初拖了一年时间。”
杨冲锋说到这里,故意停顿,看看工人的反应。又说,“可柳河县这里却没有这样条件,据我了解,我们的厂都很小,地理位置也不好,不可能复制他们那条路走。怎么办?”
工人这时听杨冲锋分析后,不少人都思考起来,有些人性子急,就喊起来:“杨县长,拿到县里就没有办法,就任由我们是生是死吗?”“书记原来不是说,他到省里想办法解决资金问题嘛。”“县里当官的知道我们的情况吗?”
众人喊起来,像似控制不住群众的情绪了。阙丹莹在杨冲锋身旁,立即紧张起来。杨冲锋第一次做群众工作,要是没有做好,对他的威信就影响很大,以后工作的开展会有很大影响。却见杨冲锋一脸沉静和自信,心里也安稳多了。这种自信,看起来就像是放任工人去说,随时能够收拢人们的想法,这种自信具有很强的感染力,不仅会感染阙丹莹还会感染激动中的工人。
这种自信,给人的印象,就是一定能够将问题解决。
“大家别急,听杨县长给我们讲。”一个工人说,杨冲锋听出他的声音,就是先在政府办里大声说:难道我们柳河县就不是gcd的天下?的那个人。他一吼,其他的声音就慢慢小下来。
杨冲锋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只是一百多名工人而已,他们也不是闹事的,只是想找解决问题的办法。都安静了,杨冲锋先看了看众人,说“大家心里急,这我理解。换一个角色,我也急啊。今天和大家第一次见面,我先就说了,要向你们请教啊。这不是客套话,是诚心请教。在柳河县,你们比我熟悉县情,也更熟悉要将柳河县经济发展起来,有哪些途径可走。”
工人里有人表示这些都是领导的事,他们哪知道这些?双方就这问题讨论了一会,这时哪会有后面结论。杨冲锋见田强坤已经出现,用手势表示了
“这样吧,大家今天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一定会慎重地向县长和书记汇报。你们的问题县委县政府极为重视,今天开常委会议题就是讨论怎么样解决分流职工的安置问题。从确定方案到落实,要一定的时间,也要请各位将今天我们说的话,转达给没有来得工人,让他们知道县委县政府的决心。你们的困难,也就是县里的困难,这个难关,需要我们携手一起度过。”话说得在漂亮,工人们没有见到实际的措施,那肯就这样放过杨冲锋?
很多人又都嚷起来,空口白话,他们听过不少了。就算杨冲锋说得再贴心,那也只是口头话而已,他们生活的窘迫,那是实实在在的。
“杨县长,您是才到柳河县,对我们工人也确实是关心,对我们好大家心里明白。但对县里,我们很失望,已经很多次答应过要解决,都没有看到实际的行动。我们体谅县里有难处,可谁又体谅工人们失业后生活的艰难?”杨冲锋见说话的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人,相貌一般,有些黑,每次说话都能说到要害处,只少数一个对这一切进行过思考的人。每次说话,都会有人附和,心里就打算将这人收为己用,要得到工人中有威望的人相助,自己才会轻松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