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江陵,万里波光,眼前尽是璀璨之色,威远镖局的楼船之上,一杆独特的大旗迎风而展。
威远镖局抵达江陵城的码头了!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哪怕是平民百姓也都感受到一丝不寻常,所有人都在观望,观望这只出头鸟是否肥硕,是否真如传言那般,让天地人魔铩羽而归。
威远镖局停在江陵城休整是经过叶淘三人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叶淘的理由便是,光明正大,不做丧家犬,让那些打着主意的宵小之辈,不敢轻举妄动。
绝大多数的江陵人都知道,基于某个没人知晓的缘故,听雨楼的老柴向来不怎么愿意提及自己帮派的名字,鱼龙混杂,所以又叫鱼龙帮,相比于这个粗鄙不堪的名字,他更愿意把这个江陵第一大帮叫做听雨楼。
很多人猜测这是因为他自幼被听雨楼的歌妓养大,以此缅怀二者的关系,而敌人们更愿意嘲讽他只不过是附庸风雅,硬是把一个三教九流的帮派,搞一个看似很文雅的名字。
听雨楼地处东城贫民区,建筑破败不堪,从白昼到夜间都充斥着小商小贩走街串巷的闲人,连清静都算不上,自然没有什么风雅可言。
但今天的听雨楼一带格外的幽静,静到雨落的声音有若雷鸣,静到春夜江风刮过熟肉铺招牌的声音有若松涛,从纵横交错的街道,再到空无一人的商铺,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身影,甚至连婴啼声都未有所闻,仿佛除了风雨和被肃杀之笼罩的街巷外,其余都不存在,静的要死。
从临街十三巷道走到听雨楼,距离并不是太远,有两个人影像散步游客一般慢悠悠的走着,也没走多久便走进这片静街暗巷里。
前方的听雨楼隐藏在一片建筑中,隐于风雨,只能看到一处破旧的小楼,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手隐藏在风雨中的听雨楼内。
带着黑色面罩,背着刀剑的男子的男子,还有一个撑着油伞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的侍女。
朝太真一如既往目不斜视负手走着,纵使身上青衫已经被风雨打湿一片,但脸上挂着笑意!
破烂小楼四周一片死寂。
埋伏此此处的人全然没有想到,没有想象当中的三千三百兄弟,只有他朝太真一人,然后带着一个侍女以风雨为伴闯了进来。
长时间的沉默,当确定只有听雨楼朝太真和侍女之后,隐藏在风雨中的敌人不在隐藏自己的行踪,伴着连续不断的脚步声,鞋底踏浅泊的啪踏声,利刃缓缓抽出刀鞘的摩擦声,数百名脸色肃然的江湖汉子从破楼后走出来。
“你不是说,这江陵城你一手遮天吗?”
小侍女不屑的撇了撇嘴,一脸不相信。
“我的确一手遮天!”朝太真弹了弹她吹弹可破的俏脸,惹的俏丫头一阵嗔怒。
“喏……”俏侍女翻了一个白眼,显得极为不相信,自己的刀还能划破自己的手?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朝太真眸中燃起火焰,整个人变得妖异,他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变成金黄,随即,原本秀气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精致!
“变态!”听雨楼内发出一声暴喝,不屑一顾,但见朝太真动了真火,也不敢大意,三道人影如同利箭,形成三角之势,封住他所有的去路。
“你别忘了,这听雨楼到底谁才是主子!”一个鹰钩鼻老者,穿着漆黑长袍,手机握着一把长刀,直刺朝太真的目光。
“我已经退出悬空城了!”
“哼,生是悬空城的人,死是悬空城的死人,岂能由的你?”
另一个装束一模一样的老者冷哼一声,对他朝太真并无一丝好颜色。
“噢?悬空城越来越长进,你们三个老邦菜也能进入长老阁,世风日下!”
朝太真摸了一把侍女的脸颊,看都没有看那三人一眼。
“你别忘了,是城主把你养大,培养你到今日,难道你还想当反骨仔?”那人一跺脚,气急败坏道。
“我对威远镖局不感兴趣!你们三人请便,不过普通金刚境界实力,不够我杀啊!”他伸了一个懒腰,根本没有把这三位长老放在眼里。
“哼,朝太真你的消息也太过闭塞,你还不知道万剑武也在威远镖局的楼船之上吧?”
说罢,鹰钩鼻老者的脸上一阵嘲弄之色,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神色突变的变态男子。
“万剑武,好久远的名字,万师哥,嗬嗬……”
“不错,就是那个害的你人不人鬼不鬼的男子……”
唰,朝太真身影忽然消失在原地,风雨间只有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那三位老者见状顿时吓得的魂飞魄散。
鹰钩鼻老者受到的压力,首当其冲,他躲不开,他堂堂金刚境界竟然被朝太真锁定气息,无法还手?
“不!”他怒吼一声,宽大的手脚一动,宝刀铮然弹出,却听到耳边一声低语:“太迟了!”
鹰钩鼻老者面色一怔,嘴里发出嗬嗬声响,目光逐渐涣散,随即身体一分为二,跌落在地,化为一滩血水。
“你竟然到达如此恐怖的境界!”其余赶来的两人顿时不敢停留,眨眼间消失在低矮的屋檐下。
“朝太真,城主会亲自来取你狗命!”
朝太真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宇宫草包父子,何足挂齿?
他低下眉,在那侍女的俏脸上重重的吻了一口侍女的青唇,两人搂抱在一起。
“楼主!”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领着一行人将这小小阁楼围住,双膝跪地。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