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之间,一面明湖于半空忽隐忽现,白骨见尸山,这面明湖内血色浓郁,不知埋葬多少野兽人身,才有如此恐怖的异象!
“是谁!”
十里江滩的众人瑟瑟发抖,如此天威,简直令人心肝俱颤。
就在这时,那个围着白头巾的哭老人一步踏出,出现在半空,一道斑驳石墙遮天蔽日的出现在江面上,一天一地交相辉映,关内高手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俱是色变。
“是白陀老人,还有西域隐世高手哭老人!”
有些见识的高手顿时化作鸟兽散,西域两大伪宗师齐聚一堂,竟然只为了拿下那个少年宗师?
“这……”黄飞面色突变,就连一旁的万剑武都忍不住惊呼出口!
“他们二人联袂而来!”
“如此,危矣!”万剑武手中鱼鳞紫金刀一提,哪怕被这漫天异象震慑,但犹有勇气提刀而上,直面两大伪宗师!
无言的石墙剑痕,幽静的仿佛不在人世间,于是,一道剑吟忽然响起,声音虽然微弱,却非常清晰!
这道声音很轻微,甚至是虚弱,于微末之间透着一种无物不破的犀利感,旁人或许觉得微不可闻,但落在叶淘耳中犹如龙吟虎啸,清晰不止,仔细凝神之下,更像是一道雷鸣,摄人心魄。
那道斑驳的石墙犹如一条巨大土龙,于江水中拔擢而出,斑驳的剑痕更是像无数个绝世高手剑出天山!
“哭老人,剑法绝世通神!”万剑武当日听到尉迟宗师如此评价,更是对叶淘的处境感到担忧不已!
于哭老人盘膝之上,那面明湖更是数十年不出世,在哪西域蛮荒内与世隔绝,满是白骨尸身中犹如一个古朴的废墟,但却绽放出无限生机。
叶淘眸光一闪,震惊无言,此二人实力不弱于当时的术赤台,联手之下,犹有过之!
他收摄震惊之后,面色恢复如常,倒是露出一个淡淡微笑,“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挡住我的混元十五殛!”
叶淘心神一动,半边火光吞吐着道道火舌,对准了那面满是尸身白骨的明湖,且毫无惧怕之意!
“这少年宗师竟然丝毫不怕,还想主动出击?”一个金刚境界的高手看的瞠目结舌,不过他仔细一看,虽然哭老人与白陀老人两人异象惊人,但面积威势却差了那少年宗师的雷火异象不止一筹!
“少年可畏啊,如此年纪,竟然凝练出百丈异象,赞!”哭老人盘坐于石墙之上,面色一坠,似哭非笑,那颗泪痣上似乎有晶莹江水翻滚滑落!
众人听到他此声赞叹,顿时觉得那少年宗师极其不简单,就连哭老人都拍手赞叹,岂是等闲之辈?
叶淘置若未闻,或许哭老人那把别具一格的碧绿翠笛剑可以伤到他,但让他在意的并不在此,而是半空缓缓而动的白骨干尸堆上的那个小老头!
那个人很老,老到头发都落光,牙齿也已经掉光,只有两缕级长的白色眉毛在脸上漂浮,快要垂到他干瘪的胸前,此人身上穿着一件极为破旧的僧衣,僧衣早已破烂如缕,丝丝絮絮就像胸前的白眉挂在身前那般,不堪入目!
那个人很瘦,瘦到胸腹下塌四肢细如柴枝,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肌肉与脂肪,嶙峋的骨头外面包着一层薄薄的皮,尤其是深陷的两个眼窝看上去就像两个摄人心魄的黑洞,极为恐怖,但偏生眼窝里透露出来的眼神,却充满生机和一缕慈祥!
明湖中央的白骨尸身,除了薄紧已经丧失弹性光泽的皮肤,这位老人似乎与身周的白骨尸身根本没有什么分别,所以他坐在白骨堆里面,就像其中一员,乍看之下,很难被人第一时间发现!
叶淘身体一震,虽然没有移动脚步,但细心者仍旧可以看出他身形微动,十指捏紧,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面巨大的明湖与他的雷火异象相互碰撞在一起,明湖之内,波澜起伏,白骨堆哗哗而动,仿佛活过来一般。
“这是白陀老人的白骨见尸山异象,没想到已经修炼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万剑武吞下一口唾沫,举步维艰,竟然在两人异象相碰之下,再难迈出一步。
半边通红的火云滚滚垂下,似乎在这相碰之下,有些涣散之意!
叶淘目光再次凝固,内心一叹,他的异象要比对方强大许多,但运用却不去白陀老人那般闲庭信步!
眼前的这幅画面极其诡异,让人有些分不清天上地下,那面明湖波澜壮阔,压在众人心头,生怕那森森白骨山掉落下来,涂炭生灵!
而坐落在尸山中的那位老人,更是如同一尊死神降临!
“所言非虚,西域传言非虚,都说白陀老人武功已经到化境,将那半个白驼山的大明湖炼化自身异象当中,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黄飞抹去脸上的冷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陀老人……”叶淘低声呢喃,巨力之下,叶淘浑身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爆鸣声!
“世人传言他由邪入佛,今日一见,竟然真是如此!”一个见多识广的侠客观察良久,终于惊讶出口!
“难道他真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一个个疑惑浮现在众人心头,落在叶淘的耳朵里,后者哪怕顶着一座大明湖,依旧目光冷峻,我管你是魔是佛?
有两根很细的金色锁链穿过白陀老人如破鼓般的腹部,另一头与那森森白骨堆相连,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这金色锁链一明一暗,连带着白骨堆都哗哗迎风而动!
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