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言这话,季月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你们往里面走,对!在往前,就是这里。”季月感应到两人已经走到了阵法的上方,披散在身后的头发一甩,就从泥地里往上探出,卷住了两人的双脚给拖了下来。
“啊呸!”安言猝不及防被拖下来,不小心吃到一些河底的污泥,当下恶心的要死,这地方都不知道关了厉鬼多少年了,谁知道这河里的泥是不是和尸体长久接触的。
“你就不能给点提醒啊。”安言有些暴躁的抬起头,却被眼前的少女给惊了一下。
“季月?”眼前这人赫然就是他的初中同学,季月,虽说长的有些许的不一样,但是安言只以为是因为隔了三年,季月长开了的缘故。
“你认识我?”季月坐在削平的石头上,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我是安言啊,你不记得我了?”安言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实在是想不通,算上前世,他们仅仅只是五年没见,怎么再见面,季月就成了厉鬼了,而且从她身上泛出的威压看来,修为在他之上。
“安言?”季月喃喃道,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但是她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被关在河里的日子实在是太漫长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从一开始时不时的发疯,到后面的将鬼气吸收,虽说后来完全吸收之后,她没再继续发疯,但是能想起来的事情其实并不多。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她只能不断的想着过往那些重要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比如上辈子的父母,穿越后的季父季母,季宁,季彩儿,和叶远安……
想到叶远安,季月的眼神就有些暗淡,她是真的很想他,但是她更清楚叶远安在当初就已经死了,就算有转世轮回,她也找不到他。
“恩,我是你初中同学安言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才几年不见你就把我给忘记了?”怎么说他们也是在同一个班级一起念了三年书的同班同学啊,怎么就忽然不认识了呢。
季月笑了笑,“是你啊。”她其实并不是很记得安言是谁了,但是安言提起来的时候她就稍稍记起了一些,只记得是她穿越前一起念过书的同学。
她记得她死的时候是2011年,那年她正好在念高一,后来穿越到了民国之后,前世的事情除了偶尔会想念前世的父母之外,其他不重要的人,她其实并不记得多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被封印在了银河水底了?”安言走进了两步,想到季月身边去,却被钟凛拉住了手臂。
“我还记得你当初是考上了f市的三中的,后来我还听说你期中考成绩不错来着。”安言看了钟凛一眼,没再往前,试探性的问道。
季月勾起唇笑了笑,想起了这段岁月,“就是期中考之后,我就死了呀。”她其实一点都不恨马面勾错了她的魂,只是特别的遗憾,她想再见一见自己的父母和叶远安。
“可是据我所知,这四方阵是在解放前就已经设下的,你期中考之后死的,怎么也不该被封印到这里来啊?”安言适当的问出自己的疑惑。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许是太久没人能够心平气和的和她聊天了,季月就有了倾诉的yù_wàng,把自己想的起来的事情当成了故事,讲了出来。
从一开始被勾错魂,到后来的失去孩子被沉塘再到之后原本的阵法被苏朵破了之后厉鬼肆虐,为了保护家人而杀鬼,吞鬼,造下不可饶恕的杀孽。
“这么说的话,这石头下的应该就是苏朵了吧?”安言听完季月的故事之后,对季月的遭遇有些心疼。
他到现在还记得,初中时的季月,是个稍微有些小任性,小娇气,却笑容灿烂,爱开玩笑的女孩子,但是现在的她,却能为了不让身下的厉鬼出去害人,而选择自己当阵眼镇压苏朵。
季月坐着的那块石头,安言要是没推断错误的话,应该就是四方阵的阵眼,当了阵眼之后,就不能再移动分毫,否则四方阵就会瞬间崩塌。
也就是说,季月能动的区域,就只在这块石头上面。
让一个爱笑爱闹的小姑娘在这块石头上一坐就是那么多年,这让他怎么不心疼。
“是啊,其实她也是个苦命人,被丈夫和妾侍联起手来害死,死后尸身又被扔进河里喂鱼。她只是想报仇而已,但是却用错了方法。”季月其实对苏朵也有些同情,怎么说两人也打了这么多年了,对对方的了解自然也是有的。
但是她是真的不认同苏朵的法子。
苏朵是唐朝人,死后虽说成了怨鬼,但是一开始却因为修为不够,头七之前根本没办法伤到仇人。
之后等能报仇的时候,却因为改朝换代,她的仇人在战乱中失去了踪迹,她听一个飘荡在世间的老鬼说过,只要能修炼成鬼王,就能掌控一方生死,到时候她就能把仇人的转世找出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鬼王有多难修,所有修炼鬼道的人都明白,就算你资质好,没个三五百年的根本就不可能修成鬼王,更何况资质不好,又没功法的鬼,想修炼成鬼王,更是难于上青天。
但是这话苏朵听进去了,同时心底却开始盘算着杀人吃生魂来提升力量。
似是在回应季月的话,季月身下的石头再次轻微的颤动了起来,带起四方阵明明灭灭的金色光芒。
季月的脸色变了变,双手迅速的掐起了印诀,这么些年,她这鬼也不是白当的,多多少少总归也是从四方阵的阵法里领悟到了一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