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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孩子是萧铎的。”殷柔宣泄完,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
辛娴配合着将心中猜想逐一说出。
“你在萧府见到我时,没有半点喜色,只有惊恐,我当时就该意识到不对的。
你先是暗示我你已是萧铎的人,言行间又屡次提醒已嫁的我不该对萧铎产生感情,后来也是你把温伯歧带到萧府,导致我和萧铎之间误会丛生一度决裂。
而回杞县的马车上,温伯歧很肯定的说我和萧铎……新婚第三天就给他带绿帽子,若不是你告诉的他,我想不出还有谁。
那么,新婚第三天,我在破庙失身于人,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你送给我的木簪我一直戴着,那夜之后却不翼而飞。
木簪上刻的是你的名字,有心人若想寻找,轻易便能找到你。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撒谎冒认,更没想到你为隐瞒真相,屡次设计陷害置我于死地。”一切并不难猜,只是她一直把殷柔当做最好的朋友,所以从不肯把她往坏处想。
死里逃生后,再去想殷柔之前种种异常表现,她要是再不明白,就是真的蠢了。
殷柔半点被拆穿的羞愧也没有,反倒鼓起了掌。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玩伴,因为村里那些丫头不识字,又蠢笨,我不屑搭理她们。
直到八岁那年你搬来。
你们一家虽然落魄不堪,但言谈举止一看就和我们这穷乡僻壤地方的人不同,所以我觉得,只有你才配和我玩。
我也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不是吗?吃的玩的,什么都和你分享,就是男人,也拱手相让。
不然去年元宵节我为什么扯着你去看灯,又怎么会那么巧碰上温伯歧?他的奶娘是我姨婆,我原本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可是姨婆告诉我,温伯歧千好万好,就是身体有些小毛病。
他啊,不能人道!”她咯咯笑着,每说一句,辛娴的呼吸就变重一分,到最后,几乎将牙齿咬碎。
“所以,你就把我推入火坑。”殷柔啧啧摇头,一脸的不赞同。
“那怎么能说是火坑,好歹也是个锦绣堆,你嫁进去做知县夫人,高床软枕呼奴唤婢,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偶尔还能贴补贴补我,我顺便再借助你找个好夫郎,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比一辈子窝在青山村吃苦受穷强?”辛娴一直以为,她前世所遭遇的一切,完全是因为自己遇人不淑。
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始作俑者竟然是殷柔。
嫁进虎狼窝,丧母失子,受尽屈辱折磨,到后来疯癫数年、颠沛半生,竟都是拜殷柔所赐。
仇恨像一把刀在胸腔里翻搅,无法控制的恨意熊熊燃烧着,烧红了她的双眼。
“怎么?想杀了我?”殷柔欣赏着她的痛苦,仰头大笑,“可惜啊,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笑声方歇,她手里竟现出一把匕首,那寒光闪烁的利刃闪电般朝她胸口刺来。
伴随着一声惨叫,紧跟着是身体重重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