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发出一声嘶吼,像受伤的小兽,涨红了脸皮,面容极度的扭曲着,眼中散发着恶毒的寒光。
这丑陋的半张脸她不管用了多少粉,用最好的药,都掩不去,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狰狞得可怕,女儿家最重容貌,毁了这张脸,她以后如何嫁人,皇帝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了。
元贞愤怒地将梳妆台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镜子被她摔得粉碎,裂成许多块,无数的镜子显出她的脸,她看到了更多面容丑陋的自己。
“啊啊……”她害怕地缩着头,躲起来,她不要看到这样丑陋的自己,“把镜子给本宫收起来,全部收起来。”
她的大宫女赶紧跑过来收拾,元贞本来就难伺候至极,现在毁了脸就不是难伺候这么简单了,稍一不顺心就处置奴才,搞得整个宫风声鹤唳,一点风吹草动,奴才们就胆战心惊。
元贞低头,看到了印在镜子上的两张脸,一张清秀娟美,一张狰狞丑陋,她突然伸手推了大宫女一把。
大宫女来不及反应,被她推倒在地,地上的镜子碎片扎到她的手掌心里,疼得她青白了脸。
元贞捡起了一块锋利的镜片,抵在宫女白嫩的脸蛋上,扭曲着脸,目光带着恶毒之色,恨声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在镜子面前跟本宫比美,本宫的脸毁了,你的脸为什么可以好好的,你留着这张脸做什么,是要气死本宫吗?”
大宫女被吓死了,眼睛露出了惊恐之色,那个镜片就抵在她的脸上,她已经感觉到锐利的棱角刺进她肉里的那种疼痛感,可她不敢躲。
“公,公主,公主饶命,饶命……”
“你这个狐媚子,留着这张脸,你打算勾引谁,本宫没有的,谁也不可以有,你把你的脸给本宫。”说着,就要往下一划。
“公主……”大宫女大喊,“奴婢打听到消息,可以帮您报仇。”
元贞手里的镜片在大宫女脸前顿住,似乎被她的话吸引,但还是免不了被轻轻划了一下,渗出一点点血迹。
大宫女冷汗连连,后背被汗水湿透了衣赏,只觉得自己劫后余生,整个脸色都吓白了,喉咙干涩得厉害。
大宫女咽了咽口水,眼睛害怕地盯着元贞手里的镜片,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酸涩得厉害,“奴婢有个家乡的小姐妹,在皇后宫里当差,小薇她听到皇后说,那个叫叶芃的是先皇后之子……”
“什么?”元贞大吼,扔了镜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咬牙切齿道:“那贱人是皇子?怎么可能,他怎么配?”元贞的神情变成更加颠狂。
大宫女赶忙跪在一边,汗水滴落到眼睛里,也不敢去擦,任由眼睛黏黏糊糊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他当然不配,皇后娘娘也不会允许,奴婢听小薇说,皇后娘娘给那个叶芃准备了一场滴血验亲,事关皇室血脉主,相信陛下也会同意的,奴婢觉着这事对公主来说可能有利,可助公主报仇血恨。”
元贞听到报仇二字,神色变得稍微冷静了些。
“你继续说!”元贞全身上下散着恨意,从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她定然是要让叶芃死无全尸。
“既是要滴血验亲,必是要请太医,咱们可以从中做些手脚,”宫女大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一旦验出那个姓叶的不是陛下亲子,那他便是先皇后私通的孽种,陛下必然盛怒,姓叶的必死无疑,公主岂不是大仇得报。”
“好主意。”元贞脸上露出了奸险的笑意,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翻箱倒柜起来。
“公主您找什么,奴婢帮您找。”宫女说道。
元贞完全没听见耳里,在一个小奁妆盒里找到了一个通体碧绿的瓶子,她盯着那瓶子,目光犹如淬了毒似的。
“公主,这是什么?”
“这个叫断肠水,断肠草本就是极具毒性的东西,再用鸩的羽毛浸泡,其毒无比,无色无味,剧毒非常,见血封喉,只要割伤皮肤一点点,这毒就会渗进皮肤里面,立刻死亡,无药可久,本宫不会给他一丁点活命的机会的。”
元贞将瓶子塞到宫女手中,“去,找到皇后给准备的太医,在放血的刀子上将这断肠水抹上,本宫要他死无全尸。”
她的眼中闪现着疯狂的快意,断肠水进入人的血液之后就会一点点渗透,中毒的人皮肤会慢慢地腐烂掉,一块一块地脱落,最后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她要叶芃连死都死得堪,死无全尸,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宫女被吓到了,颤着手接过瓶子。
“接好了,要是摔坏了,本宫还有比更剧烈的毒药,到时就拿你来试药。”
“奴婢不敢。”宫女紧紧地握住瓶子,这下,她哪怕是把自己摔断手,也万不敢摔了瓶子。
元贞用手拍着她的脸,“做好了,本公主重重有赏。”
“是。”
叶芃吃完饭本打算去太医院看一眼萧寅,结果刚出了个门就遇见前来串门的苏琬,她的眼窝处一片乌青,眼底有着浓浓的疲惫,但情绪似乎比昨晚好上许多。
她看着叶芃的眼里有着光。
两人聊不到两句,就有太监急步而来,宣称皇帝让叶芃前去晋见。
叶芃踏进长乐宫的大门,看着那大门前的闪闪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