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迎上从里面神情滞怔走出来的女人,将她紧拥在怀里。
“行朗我是不是要坐牢”
雪落颤抖着声音询问。
讲真的,当时雪落用啤酒瓶砸向后面的艾某时,并没有考虑到会出现如此严重的后果。
其实艾某被飞溅的玻璃碎片扎破右眼球,也纯属意外。活该他自己要倒这个霉。
正常人被啤酒瓶砸中头部的第一反映,都会是紧闭上自己的双眼来防御。可近视的艾某当晚却没有佩戴隐形眼镜,又在游戏厅玩了太长时间的电子竞技游戏,反应速度自然要迟缓许多。等飞溅的玻璃碎片扎到右眼球之后,他才闭眼防御,也就造成了二次伤害,从而导致他的右眼球无法保住,后只能做了摘除手术。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有老公在,你会没事的你只是正当防卫老公支持你的作法干得非常漂亮你很勇敢”
封行朗一边安慰着雪落,一边细亲着她的脸颊。试图分担妻子的担忧和恐慌。
河屯要比封行朗还要焦躁。
浅水湾的奢华客厅里,河屯已经砸掉了第三套用来修身养性的功夫茶具。
“我说什么来着,要先下手为强,才能占得先机”
吼不了自己的儿子,河屯只能将怒气撒在众义子的身上,“阿朗那小子到好,非不让我以暴制暴说什么不能将小事化大”
“还有你”
河屯指向一旁站着像木桩一样安静的邢八,“帮着阿朗劝我不能动姓艾的那小畜一牲现在到好,那小畜一牲竟然反咬雪落一口,变成了故意伤人罪还它妈有没有王法了”
说真的,王法一词从河屯口中说出,格外的滑稽可笑。
因为他向来就是个不讲王法的人
可却偏偏还要别人讲王法
别人受的冤屈,那完全不叫冤屈因为在他看来,那叫活该
但他至亲之人受到冤屈,他便心里不平衡了,第一反应就是暴力解决问题。
“义父,您先消消气”
邢八微叹一声,“即便咱们真把艾某那个小畜一牲给宰了,也阻止不了林雪落被判刑。而且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会加重对林雪落的量刑”
“那就连艾某那个老家伙一并弄干净”河屯冷哼。
“义父,行不通的中国毕竟还是个法制社会,在遵循法理的同时,我们来儿手段还行得通可艾维律师事务所的那些家伙,都跟那个艾岩谷一条心他们会前仆后继的我们总不能杀光他们所有人吧”
见河屯在听,邢八又继续说道“艾维律师事务所,在申城的影响力不小事情闹大了,衙门会出面压制我们的。还有可能会连累到你亲儿子封行朗”
总之,只要拿封行朗说事儿,无论多火气冲天的河屯总能冷静下来。
“那你说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雪落被判刑吧关键雪落那是正当防卫要是真被判刑,实在是太冤了”
“义父,您先别着急我去问问邢太子的意思。”
封行朗已经在书桌里静坐了一个多小时。
大费周章才将妻子雪落保释了来。到封家的女人很平静,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平静的。
但封行朗知道,妻子的内心依旧是担惊受怕的。
这一个多月来,雪落几乎跟儿子林诺形影不离。潜意识里,她已经意识到如果自己真被判刑了,那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抱着她的孩子,亲吻她的孩子了。
封行朗敛着眉宇,静静的看书桌上的那家全家福儿子傲娇的小表情妻子恬美的笑脸
封行朗似乎也没预料到一个简单的正当防卫,竟然会恶化到这样的地步。
看来这法律,经过律师的嘴皮子,是真能变天的
传来的叩门声,打断了封行朗对那张照片的寸抚。
“进来。”
以为是莫管家上楼送茶水,却没想叩门之人竟然是邢八。封行朗也见怪不怪了。
“你怎么来了”
封行朗疲乏的询问一声,“打个电话就行,用不着半夜三冒出来的。”
“吓着你了”邢八接了一声。
“我是吓不着的但安婶她们年纪大了,吓着她们也不好的。”
虽说是些诙谐的言语,可封行朗却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感。
“我义父他老人家特别想帮你”邢八说明了来意。
“让他千万别轻举妄动律师擅长的,就是收集有利证据。河屯该不会是想自投罗网的去撞姓艾的枪眼儿吧”封行朗浅吁。
“我也是这么劝我义父的可他已经沉不住气了。”
邢八瞄了一眼封行朗手中拿着的相框,“那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跟姓艾的东西打持久战了一边寻找那个小畜牲的污,一边挖坑让他跳”
“也是个办法但这战线拉得太长,林雪落她吃得消么”
邢八的顾虑,也正是封行朗所忧心忡忡之处。他舍不得妻子受如此的精神折磨。
“看来,我必须去看守所看望一下姓王的杂碎吧”
“你不太方便见他的,还是让我去吧。你有什么话,吩咐我就行”
邢八沉思了几秒,“你觉得向媒体曝光这件事如何”
可封行朗却摇了摇头,“那雪落就加难堪了姓艾的擅长拿法律说事儿”
封行朗不是没有考虑过曝光这件事想用舆一论来施压一个猥一亵妇女的败类
可那样一来,就把妻子林雪落置于加尴尬和难堪的境地
封行朗不想冒这个险
“如果姓艾的非要把事做绝”
封行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