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邦趴睡在桌上的样子着实有些粗旷。
半咧的嘴巴里,似乎还有口液往外溢出着。
封行朗微微蹙眉,拿过纸巾替严邦把嘴角擦拭干净,又将他的外衣取来披在他肩膀上。
房子里的暖气很足,即便只是身穿衬衣的严邦也不会冷,但封行朗还是将外衣给他披盖上了。
在严邦的脸颊上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两下,在确定他已经沉睡之后,才起身离开。
起居室的门外,封行朗将门关了个严实。
“你们严总在里面休息,别进去打扰他我去院落透透气,你们也别跟着”
豹头不在,应该是去营业区忙生意了。剩下的看守,就不难打发了。
被邢八改装后的雷克萨斯,速的驶离了御龙城,朝城南的顺安汽修厂一路呼啸而去。
说没有一丁儿的畏惧,那就有些虚了。毕竟现在有妻有子的封行朗,热爱这美好的生活。
对生活越是眷爱,就没人会去向往死亡
但封行朗清楚的知道塞雷斯托俨然已经成为了亡命之徒。无亲无故的他,恐怕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在他看来,他
现在活着的使命,就是能灭掉河屯全家那样才够本顺道再灭掉河屯所有的义子,那就是赚了
塞雷斯托将封行朗约过来,如果现在的他已经不可理喻,那很有可能没等封行朗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就会直接下毒手,以给河
屯一个下马威
这些坏的可能,封行朗必须得考虑到。
这家顺安汽修厂,已经被严邦的人,以及警方他们列为可疑地之一。
当初卡斯特一行人逃离时,就是逃进这家汽修厂的。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只是对汽修厂采取了监控的措施。
雷克萨斯平稳的停在了汽修厂的门外。封行朗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在车里静候了一会儿。
还没到九,封行朗来得有些早了。但至少说明他是带着诚意来的。
整个汽修厂挺安静的。但这种安静,又带上了些许的诡异。
封行朗下了车,缓缓的朝汽修厂里面走去。大门是锁着的,只留下了一个可以让人通行的小门。
封行朗缓步走了进去。感觉自己每走一步,就离死亡近了一步。
他能感觉到,汽修厂里正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有塞雷斯托的人,亦有河屯的人。
汽修厂的面积够大,右侧停放着一些待修理的车,左侧是一排能顶起车身的起重柱。
封行朗缓步前行着。再往里面走,是挑高的二层半办公区。
“塞雷斯托,我已经到了出来聊聊吧”
封行朗是冷静的,但又是不冷静的,因为儿子邢十五还在塞雷斯托的手中。
“我们可以合计着一起干掉河屯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放了我儿子”
封行朗的声音,在空旷的汽修厂荡着。感觉整个汽修厂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坐着等会儿我家主人分钟后到希望你能有这个耐心”
声音是从二层半发出来的。地地道道的西班牙语。
咔哒一声,探照灯从二层半投了下来,照射在封行朗身边的一张椅子上。
“就坐在那张椅子上让我们看到你”
封行朗顺从的坐了过去。塞雷斯托不现身,他也没办法的。除了等待,只能是等待。
二十分钟的时间对封行朗来说,感觉真够漫长的。
“我能先见见我儿子吗”封行朗提出了一个相对过分的要求。
“先等着”
虽然对方说的是西班牙语,但封行朗听得出来,他们当中应该是有人能听懂中文的。
“我想我儿子让他出来跟我见面”
必要的父爱还是要展现的。何况封行朗还是真的担心邢十五那个孩子。
“那也得先等着”
这帮墨西哥人,除了让封行朗等,还是等。似乎没有其它的话题能跟封行朗聊。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后,封行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既然你家主子没诚意,那我们就只能改天再聊了麻烦你们带个话给塞雷斯托,为了我儿子,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封行朗刚要转身离开,哒哒哒他的脚边溅起一排水泥飞沫。机枪的火苗是从二层半传出来的。
心是惊的,但封行朗的神情和言行却是冷静从容的。
他今天来的目的,本来就是将自己送过来给塞雷斯托当人质,好早儿速战速决。
“怎么,你们这是要强行留人呢”封行朗低厉一声。
“我们只是想证明一下你后面有没有不干净的尾巴”
“那你们可得瞄准一儿,别弄脏了我这双鞋”
封行朗轻跺了两下脚,将鞋面上的拂尘扬去。
“河屯的儿子,果然够胆识”
一个健壮的身影,出现在了探照灯后面。说的是生硬的中文,听起来像是咬到舌头的艰难。
别说被探照灯笼罩下的封行朗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孔了,甚至于连他的身型都看不清。
估计邢十四和邢十七他们,如果不是近距离的靠近,恐怕也无法分辨。
“别把我跟河屯扯在一起我跟他不熟你想要他的命,刚好我也想要”
封行朗不确定来人是不是塞雷斯托,但从此人说话的口气来看,应该是个重要的角色。
“封行朗,你挺对我胃口只不过河屯杀了我一家口,我不可能不为我死去孩子们报仇”
听这说话的口气,应该是塞雷斯托了。
当时的封行朗在暗喜之余,难免又有些猜疑这个塞雷斯托就这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