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督军抱起了自己不足四个月的儿子,心中格外的踏实。
屋子里暖融融的,孩子吃饱了还没睡,却不停打哈欠。
叶督军对家庭的感情深厚,对孩子都很上心。
眼瞧着又长大了些。叶督军道,比上次好看了不少,越来越像我了。
六姨太含笑听着。
乳娘接话:是很像,特别是嘴巴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叶督军欣慰点头。
孩子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就睡着了。
叶督军这才把他交给了乳娘。
佣人们铺好了床被,就全部退了下去。
叶督军沐浴完毕,见六姨太已经换上了睡衣,他坐到了床边:你回娘家了吗?
还没。
明天回去看看。叶督军道,大过年的,总要走娘家,我叫副官给你准备好年礼。
好。六姨太道。
她低垂了眉眼,似乎漫不经心。
如果明天天气好,你可以带着孩子一块儿去。叶督军道。
六姨太这才略微抬眸,有点吃惊看了眼叶督军,然后笑道:天寒地冻的,万一感冒了就不得了,还是算了。
叶督军嗯了声。
他又另起了一个话头。
好几次,他都想跟六姨太说点什么,然而六姨太不接茬。
甚至提到了孩子,她接话也是慢半拍。
她似乎不擅长聊天。
更或者说,她不想聊天,不愿意谈及她的娘家她的生活她的孩子。
叶督军就躺下了,将她抱到了怀里。
我的人,明天就会送方小姐回北平,以后会断个一干二净。叶督军道。
六姨太听了,哦了声。
叶督军问:你知道?
不知道。
叶督军:......
真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女人。
叶督军也不会对着她大感想,于是手缓缓往下滑,话音也逐渐淹没了。
翌日,叶妩回到了督军府,副官告诉她,督军已经早早把方小姐送回了北平,甚至亲自派了副官,去北平方家说明原委。
督军昨晚去做什么了?叶妩问。
在后院。副官道。
叶妩大大松了口气。
而叶督军,完全不想再提这件事,方小姐就好像是生命里的过客,不着痕迹被抹去了。
他叫人把小盒子送回给顾轻舟。
督军说,东西交给您处理。副官道,只是别流传出去。
顾轻舟点点头。
她把那照片给撕了,连同汇票一起,抛入火盆里,把此事彻底盖过去。
她打算派人去告诉康芝,她什么也没找到,不过烟斗不打算归还了。
想必康芝对朴航的旧事,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下午,蔡长亭来了。
他一袭黑衣,鬓角略微有点长。
好些日子不见,他的头没有打理,任由它遮过了耳朵,这给他绝艳的容貌更添了一层。
这样的他,更显得倾国倾城,惊艳万物。
轻舟,我丢了一个人。蔡长亭笑道,你能否帮我找回来?我不会白求这个情的。
顾轻舟心中明了。
她故意问:你丢了谁?
余小姐。蔡长亭道,这件事,你是清楚的。余小姐她很无辜,只是照了我的意思画了图像。
顾轻舟笑了笑。
她知道蔡长亭的用意。
画得那么惊世骇俗,是为了平息叶督军对方悠然的怒火,从而接纳她,不成想弄巧成拙。
方悠然逼婚不成,还把一个颇有才干的人搭了进去。
绘画逼真的余小姐,用处实在太多了。
就是因为知道她厉害,叶督军才不会放人。
你放心,叶督军不会杀她的。顾轻舟笑道,她那么能干,叶督军用得着她。她在叶督军手下,比在你手下应该更好过。
蔡长亭笑了笑:这可难说了。轻舟,帮这个忙如何?
除了顾轻舟,其他人都要不来。
顾轻舟却是摇摇头。
我不想帮你。顾轻舟道,帮了你,你会再反过来咬我一口。
蔡长亭无奈摇摇头。
轻舟,拜托你。他声音柔软,虽然表情自然,可语气里有点绮靡的味道,配上他这张谲滟的脸,真可谓是一道mí_hún汤。
任何人听了,都会心旌摇曳,被他牵着鼻子走。
顾轻舟对美色抵抗力极强:撒娇没用的,我不吃这套。
蔡长亭:......
顾轻舟继续道:你消息灵通。如果你有叶姗或者霍拢静的去向,我也许可以拿人跟你换。
蔡长亭又沉默了。
他叹了口气,十分为难道:还真没有。那就算了,只是可怜了余小姐。
顾轻舟不再说什么。
这件事,很利索解决了,康芝果然没有来问。
到了正月初八,司行霈回了平城。
顾轻舟送他到飞机场,回来时在大门口遇到了高桥荀。
他冲顾轻舟笑:新年好。
都初八了,你才来给我拜年?顾轻舟笑道,很忙吗?
是啊,跟我父亲去见了几位叔伯,还有夫人那边的事。高桥荀道。
然后他开门见山,我听说了程渝的事。
什么?
她住的那家医院,有日本人的股,我什么都知道了。高桥荀道。
同时他又说,她和卓莫止也分手了,此事我也听说了。
卓莫止大年初一就跟方悠然到了太原府。
可他没有露面。
他和程渝说一刀两断,他做到了。他狠戾果断,绝不拖泥带水,跟程渝的性格完全不同。
高桥.....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