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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刘伊却迟迟不肯回家,只因那个眸光清浅,容颜冷俊的男子仍等在病房外。
她躲在门后,透过厚厚的玻璃窗看他,心里很难过。
娄梦在事故现场明明说孟医生是她男朋友,后来又说不是。
刘伊猜想,他们应该是还处于相互喜欢的阶段。
这让她更加的钦佩起了孟一安,关系还没挑明就出了这样的事,要搁其他人,早就吓跑了,能躲多远躲多远,哪还有自己强贴上来的道理?
同她换班的方茴凑上来,随着刘伊的目光看去:“你不回家,躲在这里偷看什么?”
刘伊一下红了脸:“我就是担心娄梦……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好心多留些时间,哪有偷看什么。”
方茴看到了孟一安,揶揄一笑:“少来了,是担心外面那位吧?”
倏尔,她皱了眉,对老同学说道:“你明明知道人家女朋友还在里面躺着,你这样……”
刘伊没等她说出‘不道德’三个字,一下沉了脸:“胡说八道!我马上就走,行了吧!”
转过身去拉门时,她咬唇,扭头说了句:“还有,里面那位还不是他女朋友。”
“有区别吗?”不管是不是他女朋友,现在全医院的人都认为他们是痴情的一对儿。但凡是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对人家有歪心思。
刘伊固执道:“当然有区别,说了你也不懂!”
是情侣,不离不弃是本份,如果不是,那就是同情,是善良……对她来说,也是希望,区别太大了!
方茴愣了愣,望着推门而出的刘伊,想摇头……这丫头是中邪了吗?
……
更衣室里,刘伊只穿了件薄毛衣,便将窗户打开。冰冷的风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她将手伸出窗外,似想要这刺骨的冷冲散掉心中那团不合时宜的热。
隆冬寒风很冷,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望着漆黑的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医院是个最能体会人生百态的地方,来这里的人不管平时戴了多少层面具,进了这个地方都会露出真实面目来。
不长的工作时间里,她看过太多人性的丑恶。
有扔下奄奄一息的老人不管不顾的子女,有抛弃身有缺陷孩子的父母,有被疾病吓跑的爱人……
她常悲观地想,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情而言。
所有的关系都不过是建立在有着共同利益或消除寂寞的条件上,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所以害怕孤独。
身边的同学朋友个个早早地一头扎进了爱情里,如同走马观花,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就算伤了别人或自己受了伤也不停歇。
只有她仍孤身一人,朋友们说她是心气太高,又或者在医院呆久了,对生活麻木了。
其实都不是,她只是找不到需要爱情的理由。
再炽热的感情在疾病面前都是那样的不堪一击,然而人迟早是会腐烂的,身体器官随年华老去开始衰退,到那时,还得承受被嫌弃被抛充的痛……想想就很可怕。
这些,都是刘伊曾经的想法。
此刻的她很矛盾,也很迷茫。
在爱做梦的年纪,她也规划过自己的未来,三十岁之前找个有经济实力的男人嫁了,三十岁生一个孩子,然后相夫教子……最重要的是掌握着经济大权,为自己铺留一条宽敞无忧的后路。
有点俗气,也很现实。
谁让人生就是如此残酷,让人心生不了美好。
她今年26岁,离自己的设定必须成婚的年纪还差几岁,却猝不及防地对一个男人动了心。
要是以前,有人告诉她,某天她会对一个陌生男人一见钟情,她一定会啐对方一口,大骂白痴无聊神经病!
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再然后呢?
烟花开的再炫丽也会化为灰烬,相遇再美好,也会在柴米油盐里逐渐厌倦……当然,如果对方经济条件够好的话,兴许能延长厌倦的期效。
所以,她刘伊如果要挑男人,首先得把对方了解个彻彻底底再考虑要不要进一步发展,一见钟情这样无聊的事她是不会干的。
可惜,打脸也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事实就是,她确实在见到孟一安的一瞬间就动心了。
像无形中,有人早在她心里埋了一颗种子,那天,站在冰天雪地里的男子就那么淡淡地掠了她一眼,心里仿佛瞬间裂开了一条缝,种子伺机生根发芽,顽强而恣意地有长成参天大树的趋势。
然,不可以。
她知道,不可以,不道德。
爱一个人如果是不道德的,那是件极其悲哀的事。她不会允许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可是娄梦一句‘他不是我男朋友’,像魔咒一样,让她邪念在黑暗里疯狂滋生。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玻璃窗发出‘吱呀’的一声,刘伊不禁打了个寒战,关了窗,将自己裹进大衣里。
头一下一下地轻轻磕在墙上,她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刘伊问了自己无数次怎么办,不会有答案。
有人进来,她再继续磕墙似乎太引人注目,会有神经失常的嫌疑。
又将大衣裹紧了些,刘伊出了更衣室,本想大步离开医院,却又鬼使神差地去了重症室外。
直到眼前出现孟一安俊挺的侧颜,她才幡然醒悟,恨自己恨得牙痒痒。
能怎么办呢?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