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她还假惺惺地风凉话,忍不住就嘤嘤嘤哭了起来。
杜容芷这才面带同情地才收回目光。
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嗯,好像是她大一点。
难怪他……
杜容芷心里想着下意识朝宋子循看了一眼,这一看才发现他的脸色竟也有些苍白,虽不至于像傅静柔一般,可细看之下,也隐隐可见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
又想起刚才丫头的话。
“听说刚才爷也摔着了,您可有什——”
“没有。”宋子循冷声打断,“我没事。”
他能有什么事?
他难道还能说刚才脚底打滑,不但没接到傅氏,反而在她摔下来时刚好按在他的……上,他现在疼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手里的杯子都快被他按碎了……
杜容芷点点头,又看向床上的傅静柔。“妹妹现在可疼得十分厉害?是哪里疼?”
“脚……胳膊……都疼……”傅静柔哭道。本来都已经万事俱备,偏她今日……不能给大表哥跳舞也就罢了,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更让她不得不意识到,自己这次只怕伤得极重,到时候大表哥……心里越发悲愤难耐,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也止不住地往下落。
“你且忍一忍,太医马上就来了。”杜容芷柔声安慰,心里却不禁纳闷:难道两人真的八字相克?先是自己高烧不退,现在傅氏也受了伤……可同样的八字,前世却是没有这些事的。还说什么贪合忘冲,偏这辈子请了宋韵给她们合八字,反倒闹出这么些事来……
眼珠子转了转,又想起来道,“妹妹这么着,怕是不成。”见她床边站着两个小丫头,指了指她们,“给你们姨娘把衣裳换了。”
两个小丫头连忙应是,又去橱子里拿衣裳,等她俩大费周折地给傅静柔换了身体面的衣裳,傅静柔已经疼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宋子循仍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杜容芷不由诧异,心说难道他这是吓着了?又疑心两人刚才干什么能把他吓成这样,正想要不要劝他先出去坐着,免得听着心疼,就见琥珀急煎煎进来禀告,说大夫来了。
杜容芷只得先让琥珀请太医进来。
待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是傅静柔摔倒时伤了脚骨,且又因倒下时手肘着地,造成近手腕处关节骨折,两伤并痛,那滋味也委实难以为外人道。
等太医给傅静柔一番正骨,又把伤处用夹板固定,才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向宋子循杜容芷拱了拱手道,“姨娘这伤怕是有些重,还需好好将养些时日,三个月内最好不要下地走动了。”
宋子循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杜容芷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主动问道,“可能恢复得跟从前一般?”
床上的傅静柔也不禁望了过来。
大夫看了看傅静柔,沉吟了一会儿,斟酌道,“其他倒是没有妨碍的。只是若要精细一些……怕是不会如从前那般灵活。”说完瞥见傅静柔脸色大变,忙又补充道,“等伤好后多做恢复,也能好上一些。”
杜容芷点点头,“有劳你了。”又命紫苏带他下去开方子。
“妹妹今日也受累了。”杜容芷柔声细语道,“待会喝了药就早些休息吧。旁的不要多想。”说着看了看宋子循,“爷今晚——”
宋子循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书房。”说着逃也似的走掉了。
杜容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嘱咐傅氏的丫头,“你们今晚警醒着些,照顾好姨娘。”说罢便也领着丫头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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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躺在书房套间的小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想起今晚傅氏套在手上的珠链按在……上那一霎那,他现在还觉得火辣辣的疼!
比上次被杜容芷顶那一下还要疼一百倍!
回来发现……都肿得通红了……
宋子循叹了口气,用力扯着被子蒙在头上。
接二连三遭此重创……
真是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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