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南部方向浙省,某片山区一个已经废弃的木材加工厂。时间已经是傍晚,马上就要天黑了。
在这座废弃的加工厂内,有一间类似仓库的房子。房子的窗户,都用厚厚的好几层木板给钉死了,就算是太白天,也不会渗透进一缕阳光。
房子里面,则是乱糟糟,臭烘烘的。满地都是垃圾和不可名状的物体。除此之外,一件家具也没有。只有在最里面靠墙的地带,打着一床脏兮兮的地铺。
在地铺上,靠墙坐着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破旧的军大衣,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在这个男人的脚上,铐着一副脚镣,脚镣中间又加了一条铁链,长长的,一直伸展到墙上一个被牢牢固定的铁环里,让这名男子就算站起来,也别想走出几步。
而这名男子,似乎对他现在的处境有点麻木了,丝毫都不觉得难受。他坐在墙边,抬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目光茫然的,只是一动不动。
但是,如果仔细看他的脸蛋,却能发现他似乎还很年轻。五官面貌,还有点小帅。如果有认识他的人这时候看到他,肯定要大吃一惊。这不是中海市的那个花花公子乔亚伦乔少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房子的外面,此刻有一名年龄大约三十岁不到,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每过一会儿,他就要举起手里的手机,摁亮看一下时间。
而房子的门口,则蹲着一名三十多岁,形象和打扮都像农民的男人。他正一边抽着烟,一边很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走来走去的男子。
又过了一会儿,这名走来走去的男子停住脚步,再次摁亮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他不再等待,立刻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起来。
手机很快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联系不上的提示语音,男子颓然的放下手机,转身对蹲在门口的男人说道:“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联系不上,肯定是出事了。哥,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处理掉房子里的那个人,然后迅速转移。”
蹲在门口的男人一听,顿时有些沮丧,道:“二弟,你那个老板,不会真被警察抓了吧?我就说这事不能干,会掉脑袋的。你看看,现在真出事了,我们怎么办?转移?转移到哪里去?”
拿手机的男子则哼了一声,道:“当初给了你五万块,你还不是欢天喜地就答应下来了?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行了,做了就别后悔。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房子里的那个麻烦给处理掉。消除一切痕迹,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蹲在门口的男人叹了口气,说了一声好吧,就丢掉烟屁股站了起来。正当他掏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忽然又回头问道:“这么说,另外的十五万,肯定也是拿不到了,对吧?”
拿手机的男子一听怒了,走上前去对他就是一脚踹出,喝道:“赶紧开门,你还惦记另外的十五万?不让警察抓到我们,就算
是烧高香了。”
蹲在门口的男人被踢了一脚,也不敢反抗,只是说着行行行,便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两人走进去后,里面被铁链锁着的年轻男人却似乎感觉不到有人进来,仍然抬头望天,目光茫然,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拿着钥匙的男人看到他这幅样子,不由得又是叹气道:“好好地一个人,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又是惊吓,又是恐惧,活生生就变成了一个白痴。现在好了,就连小命也保不住了,可怜呐。”
另一名男子则又是哼了一声,从手腕的部位,拉出一根细细的钢丝绳,道:“谁知道真的假的?就算是真的,也只能算他倒霉。老板留着他,本来就是预防万一,将来或许会有用也说不定。现在老板自己都出事了,还留着他,迟早都是祸害,不如杀了干净。”
说着,他走上前去,把钢丝绳往年轻男子脖子上一缠,然后用力一拉。年轻男子顿时呼吸困难,双手下意识的反过来抓住自己的脖子,双脚乱蹬,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的不动了,气绝而死。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两人抬着已经死去的年轻男子,在深山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挖坑匆匆掩埋了事。
回去以后,他们又把关押年轻男子的房子收拾了一下,消除掉所有的痕迹后,便打算各自离开这里。
两人商量了一下,年纪大的说要回村里去,反正也没人知道他曾经在这里看管过那个人。回到家后,照常生活就是。
而年纪小的那个,则表示要去中海一趟,看看老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出山以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要去中海的那名男子走在路上,忽然掏出了自己的皮夹,从皮夹内,找出了一张折叠的纸张来。
打开纸张,上面是一组电话号码。他想起当初在带着乔亚伦离开中海市之前,老板特意对他嘱咐过的几句话。
于是,他拿起手机,按照纸条上显示的号码,拨打了过去。电话响了足足有十几秒钟,才忽然接通了。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用英语说道:“谁?”
拨打电话的男人先是一愣,但总算记得老板的话,还是用自己的语言说道:“你好,我的老板是吴耀阳,是他给了我你的电话。我的老板说,你欠他一个人情。如果他出了意外,就要我打电话给你,要你偿还这个人情。”
这句话说完,手机那边的人沉默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