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从室内出来,老太太问:“怎么样?”
刘妈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小心地走到老太太身边,俯下身道:“老太太,太太居然还是童女。”
萧柟还是童女,那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没圆房!老太太恨儿子不成器,这么久了,居然连老婆都没碰过。想起自己抱孙子的愿望,难道这辈子就要落空了吗?
“老太太,我看老爷和太太,对彼此都没有意思,强扭的瓜怕是不甜。”这些日子,他们的一举一动刘妈都看在眼里,太太对老爷不冷不热,老爷对太太也不闻不问,这些都不是一对夫妻该有的。
老太太又如何不知?只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沈家的香火就在奎儿手里断送了吗?这样等她死了,怎么有脸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啊?
柟儿如此掘强,奎儿又这么不让人省心,老太太越思越想越是心中绞痛,头痛病又犯了。
刘妈替她揉着额头,采薇端过老太太常吃的汤来,那里面有药,老太太每回喝了,头痛都会有所减缓。
老太太看见汤,又不想喝了:“当初奎儿执意娶她,我还以为奎儿对她中意,答应娶她进来,也是为了给沈家传宗接代,如今她不肯,我们沈家又何苦娶这样的媳妇。”
采薇顺手接过老太太的碗,缓缓道:“老太太,话虽如此,可太太对您,可真是孝顺啊!”
“孝顺顶个屁用?她要是给我生个孙子,比什么都强!”
刘妈想起什么:“老太太,太太若是不肯,您又不愿让别的女人进门,我倒有个办法。”
老太太急忙问:“什么办法?”
老太太附耳过去,刘妈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老太太连说“不可不可”,刘妈道:“老太太,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孩子生下来后,就把那女人打发走,太太就是孩子的娘,孩子是沈家亲生的,别人也没有半句言语。”
老太太沉思片刻,现下也只能如此了。
“可有合适的人选?”
刘妈道:“我娘家那里有户人家的女人,丈夫是个赌鬼,家里连油米钱都没了,多给些钱,想必她丈夫是愿意的。”
老太太明白,这毕竟是有违lún_lǐ的事,夫家要是不同意,是万不能成事的。
“那女人可能生养?”老太太最关心的还是她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要是不能生,要了来也没用。
刘妈道:“已经生了三个小子,最大的能帮忙了,最小的还只有两岁。”
听她能生养,老太太脸色好了很多,又叮嘱道:“此事就由你去办。这几日府里的事你都不用管了,只管帮我寻个好媳妇。”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是能生孩子,花多大代价都要把她找来。
刘妈连连答应着,片刻不敢耽搁,收拾了东西就去了。
萧柟醒过来,发现不是在自己的房间,急忙挣扎着起来,采薇进来看见,忙制止她:“太太,您不能下床,大夫说您还需要静养。”
“这是哪儿?”
“这是老太太的房间,昨日您晕倒后,老太太让我们先把您扶到她房里,她到另一个屋去睡了。”
萧柟见自己的衣服被人换过了,一时惊惶,采薇忙道:“衣服是我帮您换的。”
采薇放下一碗粥,萧柟想起昨日沈珞婉已经被遣到静慈庵了。只是沈奎对她做的事,她无论如何难以原谅,沈家,她还是要走的。
肚子里咕咕叫了几声,才发觉她真的是饿坏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完了饭再走不迟。
采薇几经犹豫,老太太要典妻生子的事,要不要告诉她呢?家里放着一位太太,却非到外面去找人来生孩子,太太又不是不能生,这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打击吧?
萧柟发觉了采薇的异样,问道:“采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采薇连道:“没有!太太,我哪有什么事敢瞒您啊?”
没有最好!
就这么出去,她们肯定不会轻意让她走,她得想个办法离开沈家才是。
“哎呦!”萧柟突然捂着肚子。
“太太,怎么了?”采薇着急地上前扶着萧柟。
萧柟道:“不行了,我得去趟茅房。”说着就要往外走。
采薇想拦,可人有三急,她也不能不让太太出去,只是老太太有令,不能让太太出沈府。纠结了一阵,她干脆跟着萧柟去了茅房。
“你在这儿等着吧!”
萧柟独自进了茅房,这是个柴草搭成的棚子,萧柟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采薇等了半天,太太还不出来,她有些着急了,朝里面道:“太太,您好了吗?”
里面没有回声。她一惊,大着胆子进去一看,只见棚子被人扒开了一个洞,萧柟早已不见踪影。
“不好了,太太不见了!”
萧柟从棚子出来,一路躲躲藏藏,上次出门的地方已经有人看管,这次她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前门有人,看来她只好钻一回狗洞了。
看着面前被杂草堵严的狗洞,萧柟为难起来,看来狗都不常走这条路。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就是钻一回狗洞吗?这样难堪的事,反正又没有人看见。
这样想着,她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蹲下身子,把草除尽,她埋头钻了进去。
还好,没人!
走到一条巷子,忽然听见有人说话:“刘妈,怎么是你啊?老太太又把什么好差事交给你了?”那人道。谁都知道刘妈在沈府里得脸,老太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