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都市现代>那棵开花的树>第五十五章 初到

这次去非洲,是我第一次跨出国门,心中又忐忑的同时更多的是期待,对于未知事物,人们往往都是如此。

我没有从广州出发,因为那边公司着急要人,我是北京这边出发的,飞了十多小时,到了埃塞俄比亚的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停留了两个多小时后转机到了刚果金的第二大城市卢本巴希,卢本巴希距离我们公司的主营地利卡西市绿纱镇开车大约有十多分钟吧。幸好教授说这边会派人来接,不然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里与我模糊概念中的非洲很不一样,印象中的非洲是三毛笔下漫天的撒哈拉沙漠,好似令人神往的美丽景色—夕阳中的蜃楼,一望无垠的黄沙,一旦投入其中,都不觉迷醉,那是一种充满文艺气息的非洲。或者像是曾在网上看过获得美国新闻界最高奖普利策新闻特写摄影奖的《饥饿的苏丹》,照片上是一个苏丹女童,即将饿毙跪倒在地,而秃鹫正在女孩后方不远处,虎视眈眈,等候猎食女孩的画面。或者是新闻上面的报道,由于气候异常和少雨,东部非洲遭遇近60年来最严重的旱灾,引发了粮食危机,近千万人面临生命危险。大地大片大片的龟裂开来,像极了一棵老树的树皮,老人的皮肤,哦,不,远比那些来的震撼,那像是一片绝望的土地。报道里偶尔闪过妇女儿童的眼睛,像极了这片干旱的大地,没有一丝生气。也对,所谓生机生机向来是满足所有作为一种物种的基本需求才可以有的东西。

而三月的卢本巴希正值雨季,空气也比较湿润,天空很蓝,蓝的有一股特别纯净圣洁的味道,有那么一点像云南丽江那里的天空。蓝色的天上飘着一大片一大片的云朵,垂的很低,与y市遥远的感觉一比,仿佛踮起脚尖就可以摘下一朵来。很美,这样的非洲,像一片世外之地。

到达刚果金的第二大城市卢本巴西的小机场后,我在出关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海关老黑说了大半天的法语,我一句也没听懂,他见我迷茫的表情,又换了另外一种语言,又叽里呱啦了的说了半天,如果刚刚我还能听出来是法语的话,这会我连什么语言都难以分辨,一时间满头的雾水,不太大的小机场不太多的人,眼光唰唰的向我看来。

老黑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当然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用憋足的英语配上手势说:“20dollare!”,我想要问问这是哪方面的费用,可是又想着语言不通,再来这会只有我一个人,便匆匆交了钱了事得了。但是心底却是大写的不爽。

走出卢本巴西的机场,我在出站口看了一圈,见一名当地人手里拿着一片写着我的名字的横批。那位黑人一直朝着出站口方向望着,看不出来什么神色,原谅我比较脸盲,对于不熟悉的人,在我看来除了肤色上能有所差距以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我想这大概就是李教授提前说好来接我的人了,我走向前去,试着用不太通畅的英文问道,“areyouteup?”(你是来接我的人吗?)

谁知我说了一句后,那名本地人黑人直直的望着我,不知听懂还是没有听懂,眼底甚至有股赤裸裸的yù_wàng,尤其是盯着我的胸口,吓得我赶紧退后一步,低头仔细看着下,我穿着运动鞋,牛仔裤,简单的保守白色短袖,卡其色风衣,衣着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又看了一眼横批上的名字:白子清,对呀!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如果是国内也许会怀疑会不会还有另一个人也叫做这个名字,但是这里并不会,满世界看不懂的语言,只出现一个中文名字,还是你的名字,怎么可能会错呢?

我心里不由得有点恼怒,怎么来接机的会是一个不懂英文的老黑,更加恼怒自己为什么不学一两句当地语以防万一。来的时候只是听李教授说,虽说工作地在非洲,但是工作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封闭,打交道的也大多数是中国人,所以语言上并不会有太大问题。谁知道会遇到现在的窘境。

“没想到来的是个姑娘!”正到我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一道悦耳的男声出现,说的而且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对于我来说这无疑是天籁,是上帝的救赎!我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大约三十左右的男士,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从后方缓缓走了过来,看起来优雅至极,不像出现在这片土地上面的人,倒像是从一座大学的图书馆里走出来的教授,这人,这人的气质,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林一恒。

“多少岁了?”男子走在身边问,眼光放肆地从上到下扫描了我一边,对,就是扫描,就像是一台机器,会穿透你的衣服,看到你的骨骼,内脏,不留一点隐秘位置,但是一个男人看向一个女孩用这种眼神,简直是放肆至极,让人很不舒服,甚至是一种不尊重。

“二十七岁?”我忍住心底种种不舒服,侧过头,躲开那道令人分外不爽的眼光。

“结婚了吗?”

“已婚。”我毫不犹豫的说。

男子叹了口气,颇为遗憾的耸耸肩,说:“已婚?那你过来干什么?”

“赚钱!”

“aupididea!”(愚蠢的主意!)

这句英文我可以听懂,但是懒得再说什么!

“会法语吗?”男子又问。

“不会!”

“做过资金方面的事情吗?比如说,会计。”

“没有!”

“管理方面的呢?”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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