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沛啊, 爹跟你二叔过去瞧一眼就是了, 你年纪还小,待会儿若是吓着了可怎么办?”秦大山不放心的说道,心里头说不出的担心。
秦春沛却坚持说道:“爹, 我也不是三岁小儿了, 总得经事儿的, 如今这世道不安稳,我总不能一直留在山洞里头, 咱家其余的孩子都还小呢。”
秦大山还要再劝, 秦小山却说道:“大哥, 你就听阿沛的吧,五叔都说了,咱家就娘和阿沛主意最正,你我的脑子都不行。”
秦大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弟弟, 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次出去探查, 除了他们秦家三口之外, 秦老村长家来了秦峰, 孙明和孙大海也跟过来了, 张铁牛最后到底是没来。
七个人悄无声息的往对面山头走, 在山上这段时间, 他们显然也是学到了一些本事儿, 走到他们这座山峰的最高处, 秦春沛拉住秦大山, 提醒道:“爹,我们在这里留一会儿,看看对面是不是真的没有动静了。”
众人一听也有道理,纷纷蹲了下来,在树后头往对面山坳看,不得不说,他们窝在树后的样子是有些猥琐的。
秦春沛拉住大家,自然不是认为他们真的能观察出什么情况来,而是利用自己出色的视觉在观察,以他的视力,又是这种居高临下的角度,很快就把对面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天男人们魂不守舍的回来,说对面死了一百多人,这个人数是有些让人震惊的,但是这会儿秦春沛仔细一看,估算着人数大约在五六十左右,只是远远的看着比较多。
观察了好一会儿,秦春沛总算能够初步确定对面没有活人了,才说道:“爹,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见动静,应该是没有人在,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吧。”
几个人听完,心里头不知道怎么放松了一些,又开始朝着对面那个山坳走。
都说看山走死马,站在山顶觉得就在对面,但他们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那个小山坳。这个山坳其实是在半山腰的位置,这会儿他们还未靠近,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几个大男人对视一眼,纷纷开口说道:“阿沛,大海,你们留在这边等着吧。”
秦春沛与孙大海对视一眼,就说道:“爹,我们已经长大了,咱们分开走说不定还更危险,不如一块儿过去吧。”
到了最后,他们到底是一块儿走了过去,很快他们便看到了第一具尸体,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这会儿被雨水泡的发肿,但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农民,
秦大山倒抽了一口冷气,也不敢靠近那个死人,继续往里头走,但走了几步前面的死人就更多了,横七竖八的躺着,就这么露天暴尸。
在他们一个个觉得场面恐怖到无法直视的时候,秦春沛却仔细观察了一番,皱眉说道:“这些人都是利器所伤,身上的伤口有些杂乱,可见还是发生过搏斗的。”
秦大山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看见儿子这般镇定,就问道:“阿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哎,这么多死人,这可怎么办?”
秦春沛只能解释道:“有利器伤口,证明杀人者必定带着铁质的武器,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贼匪,不然弄不到那么多利器。”
“不过这些贼匪显然是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他们看似凶猛,其实杀人的时候毫无章法,这才让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也能跟他们发生缠斗。”
其余几人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孙大海忍不住问了一句:“阿沛,你怎么啥都懂啊!”
秦春沛笑了笑没有回答,很快,他的话就得到了证实,在一群死人中间,他们找到了几个与众不同的人,说与众不同,是因为这几个男人身材比较强壮,身上衣着也更好一些。
秦春沛扫了一眼那男人身上的伤疤,就大约猜到了他的身份,皱着眉头正打算靠近一些看仔细,却听见那头秦小山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啦怎么啦?这是出什么事儿啦?”众人纷纷围了过去,下意识的把长矛都举起来。
秦小山整张脸上都是震惊和恐惧,他颤抖着手指指着一个死人,哆嗦着说道:“那,那是我大舅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大山一听,连忙靠近了一看,他们与王家虽然不亲近,但到底是亲家,这些人都是见过的,仔细一看,可不是,虽然死人跟活人不大一样,但确实是王家人。
秦小山已经憋不住去旁边吐了一回,虽说他也不大喜欢这个大舅子,但也从没想过他年纪轻轻的就会死啊,还是这么凄惨的死在了山上。
有了秦小山这事儿,其余人也纷纷仔细看起来,这一看还真的认出几个人来,“这不是联山那边的打铁的吗,他们家几个男人都有一手打铁的手艺,我家的菜刀就是他们家打的!”
“这是王媒婆啊,去年年底的时候,她还来青山村走过一躺呢,说什么她们村里头姑娘多,都喜欢嫁到咱们青山村来,只是因为去年这才没撮合好。”
“李猎户?好像是他,旁边这两个是他儿子,他们家打猎可是好手”
青山村靠近县城,山里头的人家出来,多有路过他们村讨一碗水喝的,更别提这些年下来,十里八乡的都有嫁娶关系,多少是认得的。
但越是认得的人多,他们的脸色越是难看,别人不提,那李猎户一家可是住在最深的山里头,还是村子里的山脚下,几乎打开后门就是大山。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既然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