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代善来投降了?”
听到这个消息,叶珣也十分意外,事实上,如果昨天的他的胆子再大一些,战果可能还不止这些。
不是说叶珣有多谨慎,实在是他觉得辽东军在野战方面还有欠缺,如果在追逐战中,女真军反杀回来,辽东军不见得就是女真军的对手。
再有火炮虽然威力巨大,但运输不便,如果被女真军抢夺过去,那笑话可就大了。
基于这两点原因,所以叶珣才让大军追杀三十里后收兵回营。
此战对辽东军来说,可谓意义重大,同时也收获了无数粮草器械。
被炸死炸伤的女真军只有两千余人,其余的死伤都是在追逐战中,女真军自相践踏以及被明军造成的。
战后粗略统计,女真军战死五千左右,一万多人当了俘虏,逃跑的就无法计算了。
叶珣善心大发,立刻命军医救治受伤的女真士兵,这些可都是上好的免费矿工啊!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按照计划,第二天一早,四万辽东军将稳步向抚顺推进,将女真军队赶回赫图阿拉。
说实话,叶珣并没觉得可以一战灭了女真,大军逼近赫图阿拉后,仍将以杀伤女真有生力量为主。
却万没想到大军还没等到抚顺,就收到斥候的禀报,女真军不但在抚顺竖起了白旗,代善还亲自来请降了。
叶珣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军安营扎寨后,立刻命人将代善带进来。
代善表现的倒是挺有诚意,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居然玩了一出负荆请罪。
都已经十一月中旬了,居然只穿了件单薄小衣,然后背着一捆柴火就来了。
叶珣也没摆什么胜利者的嘴脸,强忍着笑意,亲自解开代善身上的柴火,然后又从侍卫手中接过棉袍给代善披上。
“代善大贝勒,我们也算神交已久了吧!哈哈...”
叶珣的态度让代善有些意外,不过也暗自庆幸,如果见机晚了,恐怕叶珣就不是这态度了。
一脸羞愧地道:“边野荒民不识天威,幸蒙公公不弃,从今而后,小人一定严厉约束部众,一切以公公马首是瞻,绝不再兴背叛之心”
叶珣不得不承认,代善是个聪明人,幸好遇到了他,不然换成那些把天朝仁义挂在嘴边的文官们,非被这家伙蒙骗过去不可。
点头道:“你父对抗天朝,屠杀我边民,确实罪无可恕,如今你能迷途知返,也算是减轻了你的罪过,本公会奏明朝廷,免去你的罪责,只是你也要再接再厉才行啊!”
代善自然明白叶珣指的是什么,忙道:“公公有所不知,皇太极已经打算放弃赫图阿拉,全军撤向朝鲜,还请公公早早发兵,不能让这个搅乱辽东的罪魁祸首跑了”
皇太极居然要逃到朝鲜去?这玩笑有点开大了吧!微一转念,叶珣就明白了皇太极的心思。
随着辽东军的日渐强大,建州的生存空间也被进一步压缩,草原被叶珣封死了,海路也逐渐被叶珣所掌控,皇太极很清楚,如果还死守赫图阿拉,早晚有一天要被叶珣活活困死。
这是壮士断腕之计,皇太极!世之枭雄,当之无愧。
说话间,忽见一个侍卫快步而入,向着叶珣抱拳道:“禀公公,赫图阿拉急报”
叶珣接过奏报,打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刚刚对代善的一丝疑虑,也随着这份奏报的到来消失无踪。
却原来是努尔哈赤的二弟舒尔哈齐,联络一帮女真的部族长老,公开要求皇太极下台,而此时皇太极还在率军赶回赫图阿拉的路上。
相信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皇太极军中。
可以想见,仍是以部族习俗为主的女真将士们一旦得知这个消息,肯定会发生点什么的。
将奏报交到代善手上,笑着道:“大贝勒,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代善没想到叶珣会给他看明军内部奏报,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奏报,只看了两眼,就急切道:“公公,机不可失啊!现在正是消灭皇太极的最好时机”
叶珣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地道:“你觉得舒尔哈齐这个人怎么样?可做女真之主吗?”
代善一愣,心说老子眼巴巴地先跑来向你投降,为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个、这个小人还真无法回答,只是父汗在世时,就一直没有重用舒尔哈齐叔叔,平时也不见他有什么大作为,只知道喝花酒,若让他为女真之主,怕是不妥吧!”
叶珣大有深意地看着代善,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还那么急着赶路干什么?”
叶珣这么一说,代善也终于反过味来,只是若任由皇太极和舒尔哈齐火拼,死伤的还不是我建州勇士吗?
想归想,这话代善可没法张嘴问,从叶珣的态度就已经看出来,这死太监乐不得建州自相残杀呢。
“大贝勒,辽东的发展日新月异,本公希望女真百姓也都能投入到建设辽东中来,本公曾说过,不管蒙古还是女真,自古就是我汉人一家,相互攻杀,只是为了满足某个人的私欲,本公希望今后在辽东这块土地上,各民族百姓都能和睦相处,你能明白本公的意思吗?”
叶珣说的语重心长,但警告的意味也十分明显,相信以代善的智商,一定能明白叶珣的心思。
换个角度来说,女真一族已经不需要什么酋长,酋长或许可以是多尔衮,但前提是必须留在大明京城,而像代善这样老奸巨猾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