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野心都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
尽管朱常珣很反感发生在真定府那样的qín_shòu行为,但当他看到自己的人马已经急速扩张到二十余万的时候,那点对百姓的愧疚,早就烟消云散了,打仗那有不死人的?
就如同古先生说的那样,成王败寇,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只要登上那个位置,将来再善待真定或是天下百姓,谁还会在意他曾做过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得知已经有两万辽东铁骑出了山海关,朱常珣却只是冷笑一声,从前就是太拿叶珣当回事了,现在老子有二十万大军在手,还用得着再害怕你吗?
出于对古凤的信任,整训新兵一事,已经完全交给他负责,不得不说,这位福王殿下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说来也奇怪,古凤最近也不张罗向京城挺进了,几天下来,倒把朱常珣急够呛,夜长梦多,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急之下,朱常珣命人把古凤找了过来。
化名古凤的徐鸿儒当然知道朱常珣找他干什么,所以也早想好了说辞。
见面施礼后,就直接道:“王爷可有把握打败辽东军?”
一句话就把朱常珣问没电了,张着大嘴,支吾了半天,才说了句比较现实的话,道:“我们还有退路吗?”
徐鸿儒笑了,道:“有件事一直没来得及跟王爷说,据可靠消息,京城已经有人给叶珣布下了陷阱,而且还是必死的那种,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急着进军”
“还有这等事!消息准确吗?”
听了徐鸿儒的话,朱常珣不由大喜,他最惧怕的就是叶珣的辽东军,如果叶珣被人干掉,辽东军群龙无首,根本就形成不了什么威胁了。
“王爷放心,消息绝对可靠,至于来源,请恕在下暂时卖个关子,时机到了,一定会告诉王爷”
朱常珣很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没有在追问下去,却又道:“张维贤已经拿了魏忠贤一党,若他派人来要本王退兵该怎么办?”
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即便不是脑子有毛病,肯定也是还没睡醒。
徐鸿儒心中冷笑,幸好老子没把身家性命赌在你这个废物王爷身上,不然非得连裤衩子都赔掉。
“呵呵!王爷怎么着相了?小皇帝不是被人下毒了吗!您作为王叔,总该关心过问一下吧!”
朱常珣一拍脑袋,道:“对、对,幸得你提醒,不然孤王真把这事给忽略了,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进兵好?”
“年关将至,叶珣到了京城之后,一定会先进城,而他只要进城,就别想再活着出来,到那时,就是我们出兵的时候了”
见徐鸿儒说的这么肯定,朱常珣的信心也膨胀起来,点头道:“若本王真能登上大位,你就是本王第一功臣,本王绝不薄待”
“谢主隆恩!”
做戏做全套,徐鸿儒说完竟真的跪拜下去,好像朱常珣真当了皇帝一般。
“早了、早了,爱卿快起来,让人看到多不好,哈哈...”
嘴里说是早了,朱常珣这老不要脸的,被徐鸿儒忽悠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离开朱常珣的帅帐,徐鸿儒立刻将自己的两个白莲教手下叫了过来。
这两人一个叫侯五,一个叫夏仲谋,是徐鸿儒两个最铁杆嫡系。
帐外把守的都是白莲教徒,可徐鸿儒还是十分谨慎地吩咐了一下,任何人不得靠近。
“人马整训的怎么样了?”
听徐鸿儒问起,侯五抱拳道:“尊者放心,一切都是按您吩咐办的,大部分兵力都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就等您的命令了”
徐鸿儒点点头道:“阉贼已经率兵进关,朱常珣此战必败,我们不能跟着他陪葬,届时我会跟在他身旁,你们则带着挑选出来的精锐走在最后,前方出现不利后,即刻率军南进”
一旁的夏仲谋忍不住道:“尊者,此时天寒地冻,我们若是打了败仗,怕是无法养活这么多人马啊!”
“所以我才要南进,南方富庶,南进不但可以得到更多给养,也可以招揽更多兵员”
徐鸿儒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两个手下这时也明白过来,就像在真定府一样,一路向南烧杀过去,能劫掠无数粮草物资不说,还可以裹挟更多的无家可归者,历史上很多造反者都是这么干的。
打发走两个手下,徐鸿儒眼望京城方向,自言自语道:“姓叶的,既然你能平定辽东,那老子就给弄个更大的乱摊子给你,看你还平不平得了?”
这个问题如果当面问叶珣的话,叶珣或许会告诉他,老子从四百多年前穿越而来,就是为收拾烂摊子而来地。
叶珣在半路上会合张起大军后,重新返回京城,在路过通州的时候,正碰上迎面而来的李待问。
朝廷六部九卿,都抓差不多了,而李待问作为户部尚书,却在历次风暴中安然无恙,这不是说他有多高明,而是有叶珣在背后给他撑腰。
大明不缺好官,但有能力又不搞党争的官员,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叶珣才一直暗中保护李待问。
叶珣很清楚李待问为什么来找自己,事实上李待问也是心中未来内阁成员的人选之一,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见,现在正好,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李待问不傻,京城发生那么大事,叶珣虽然没有出现,但天下谁人不知卫字营是辽东叶珣的手下,现在锦衣卫和东厂统领全部被抓,这背后要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