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这个词,一般是古人对自己儿子比较谦逊的叫法,自己叫还行,但要是从别人嘴里叫出来,那就明显带着侮辱之意了。
侯赢眉头一皱,就要发火,想了想却还是忍了下去,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而且正如项彪所说,自己堂堂的伯爵府被番子们总这么围着,脸面上也过不去啊!
想到这,转头对身边的下人吼道:“还不快把那个畜生叫过来”
说完转头又对项彪道:“这位将军,老夫与叶公公也有些交情,可否让老夫带着犬子去见叶公公,老夫相信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犬子虽然顽劣,却还不敢干出售卖考题一事”
不知不觉间,语气已经缓和下来,只是侯赢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他儿子侯茂的声音。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道破题吗!有人给本公子银子,本公子自然要帮他弄”
“啪!”
侯茂的话还未说完,他老子就回身照着他的脸孔挥手一巴掌。
“你给老子闭嘴,胡说八道些什么?”
侯赢此刻真是捏死儿子的心都有了,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信口开河,一点都看不出眼前的形势吗?
被老爹打了一巴掌,侯茂这个猪队友犹自不服气地捂着脸道:“你打我干嘛?我告诉奶奶去”
项彪那还能让他走?一挥手,几个番子立刻冲上去将侯茂按倒在地,三下五除二地捆绑起来。
侯茂这时候才知道害怕,冲着老爹哭道:“你们是谁?干嘛抓我?父亲救我”
上兵伐谋,侯赢此刻才领教了叶珣的手段,只是这个时候明白,却已经有些晚了。
侯赢的儿子很多,只是家里老太太却最宠爱这个孙子,以至于骄纵成这样。
西厂番子撤走之后,侯赢立刻准备了不少礼物,然后亲自来求见叶珣。
叶珣并没有难为侯赢,将他请进来后,屏退左右,然后一脸难色地道:“侯伯爷,贵公子的事,兄弟我也是才听说,若是早一点知道的话,定会替你遮掩,可现在不行啊!售卖考题,致使科考中断,实乃我国朝前所未有的大丑闻,如今陛下震怒,已严令兄弟彻查,内阁和锦衣卫也参合进来,所以,真的不好办啊!”
叶珣说着不住地摇头,仿佛真的遇到了什么前所未有的难题一般。
侯赢肚子都快气炸了,心中暗道,论起不要脸来,你姓叶的才堪称前所未有,若没有你的同意,你的手下敢到我府上抓人?
骂归骂,现在是有求于叶珣,侯赢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赔笑道:“叶公公,这件事其中肯定有误会,还请公公详查,这是老哥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侯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叶珣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你也太小气了吧!想救自己儿子居然只送这么点礼物?待看清盒子中的东西后,眼睛顿时放出光彩。
原来盒子中装的竟然是一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珠子上光晕流动色彩照人,虽是在白天,却仍能散发出淡淡的光彩,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之物。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伯爵大人太客气了,哈哈”
嘴里说着,手却已经不客气地将夜明珠收入怀中,故做沉吟地想了片刻,才道:“兄弟也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隐情,不过既然是陛下交代下来的,咱们坐臣子的,也得招办不是?这样吧!我给老哥指做的好,一定会让陛下开心,贵公子的事,也就不是什么事了”
“叶公公快请说,只要是老哥能做的,一定做到”
“是这样的,前些天陛下和皇后为了配合朝廷清丈土地,主动将自家的皇庄都献了出来,可一些皇亲国戚们却十分不配合,弄得陛下很是恼火,据兄弟所知,老哥家在京郊也有不少田产吧!如果老哥能效仿陛下,献出一部分来,跟上陛下的脚步,陛下一定会龙颜大悦,到时候放贵公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听到这,侯赢总算是明白了,什么他娘的售卖考题,根本就是欲加之罪,抓自己儿子,就是要在自己这打开缺口,问题是,这件事能轻易答应吗?
事实上京中这些皇亲国戚和显贵们,家中的财富都是几辈子花不完的,但没有人会拒绝财富,尤其是土地,谁家没个十几万,甚至上百万亩土地,你都不好意思在京城混。
若是侯赢自己家还好说,可他代表着一大群人,如果侯赢自己向叶珣屈服,那他今后也别想在京城这个圈子里混了。
侯赢算是看出来,自己那颗夜明珠算是白送了,叶珣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此。
抱着侥幸的心理,小心地问道:“可不可以让犬子先回去?”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刚才兄弟已经说了,贵公子的事已经上达天听,陛下不发话,我这个做家奴的怎敢私自做主?不过你放心,您的公子保证不会受刑,只是你也要抓紧时间啊!”
“此事事关重大,我还得回去同族人商议,请公公宽限几天”
“好,咱家会求陛下宽限三天,三天之后,兄弟可就爱莫能助了”
侯赢走了,连憋气带窝火的走地,这事实在太大,牵扯的人也太多,他必须先找人商量好再做决定。
送走侯赢,叶珣独自返回书房,拿出那颗夜明珠仔细看了看,越看越喜欢,第一想法就是它送给宝珠。
夜明珠送宝珠,实至名归。
念头刚一冒出来,就突然想到,东西给了宝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