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楼包括掌柜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带走了。
叶珣挥手让所有人退开,然后单独将徐文爵叫到一旁。
“小公爷,咱家此次来江南,对你徐家绝无恶意,如果我真想借题发挥的话,只此一件事,咱家就见可先将你羁押起来,然后再跟老公爷谈条件,小公爷觉得咱家说的可对?”
徐文爵虽然不太相信叶珣敢在金陵抓他,但这件事出在自家酒楼,如果叶珣真的咬住不放,还确实真是件麻烦事,只是若这样就低头,实在是够憋屈的。
沉声道:“你应该知道这不可能是我家所为,想用此事要挟我?休想!”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文爵自己都觉底气不足。
叶珣淡然一笑,也不拆穿他,继续道:“此间事了,我会去拜访老国公,相信老国公会明白我的苦衷”
“童奎是怎么回事?”
听了徐文爵的问话,叶珣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很反感徐文爵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
刚要说话,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随即无数侍卫将他团团围护在中间。
叶珣从侍卫中向外望去,却见人群外的地上,王一鸣脖子上插着一根利箭,一箭穿喉,王一鸣手脚抽搐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很显然,王一鸣是被人灭口了。
叶珣知道,自己大意了,想要点燃炸药,必须得在附近,而四周都是自己侍卫,又赶上徐文爵在这捣乱,就让他忽略在附近追查的念头。
不过白莲教想的也太简单了,西厂的人早就瞄上了王一鸣,同王一鸣接触的所有人都上了黑名单,难道白莲教的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所有人全部转移或杀掉吗?
刚要开口喊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锦衣卫南镇抚使的人貌似没有来。
这有点不应该吧?要知道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对他都一直是俯首帖耳的,金陵这边的南镇抚使也是田尔耕的下属,难道他还敢怠慢自己不成?
原本在金陵城内抓人,叶珣是不想动用自己手下的,以免锦衣卫的人面上不好看,但现在看来,南镇抚司的人似乎真没把自己当回事。
想曹操、曹操到,叶珣还没等派人去抓捕白莲教徒,就见十余个身着大红飞鱼服的锦衣卫快步而来,见到叶珣后,隔着叶珣的侍卫就躬身施礼。
一个领头的军官道:“参见叶公公,我家都督刚刚在抓捕白莲逆匪时被暗箭射伤,现仍在昏迷中”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锦衣卫南镇抚使知道自己要来,却还是先去抓捕白莲教逆匪,好一个尽忠职守的劳模榜样,可听在叶珣耳里,却怎么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叶珣也不好多说什么,淡淡道:“既然霍都督受伤,那抓人的事,还是让我的手下来吧!”
叶珣说罢冲着刚刚来报信那个身着平民服色的手下点点头。
这名手下躬身领命,跟阔木尔低声说了几句后,就见阔木尔大手一挥,两百侍卫立刻分出一半,跟着那个西厂暗探疾驰而去。
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徐鸿儒一直都是直接跟王一鸣接触,正如王一鸣所想,徐鸿儒的目的不单是要炸死叶珣,还要将金陵官员一锅端了,以为他在江南起事扫清障碍。
只是他万没想到叶珣会误打误撞地识破他的计策,更没想到王一鸣早就被叶珣的手下盯上了。
所以发现阴谋败露后,先找机会干掉了王一鸣,然后以最快速度返回隐身的地方。
可徐鸿儒前脚刚回来,很快手下就来报,叶珣的侍卫冲进来了。
变化实在太快,徐鸿儒虽惊不乱,立刻就带着手下向外冲去,无数次死里逃生,徐鸿儒早练就了一套非凡的跑路本领。
按照以往的经验,先由手下抵挡住官兵,然后他伺机逃脱,待出了房门发现来的只是一群官兵,叶珣却不在其中后,徐鸿儒心中更定,率先向叶珣的侍卫们冲过来。
叶珣的这些侍卫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一见徐鸿儒的身形,立刻就知道遇到了高手。
“子弹上膛!”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随即就见正在前冲的侍卫们猛地站住脚步,然后有的从腰间拔从火铳,有的则从身后拉过长长的火枪,枪口直指飘洒而至的徐鸿儒。
徐鸿儒见状不由魂飞天外,这两年多来,他做最多的事就是研究叶珣,当然还有叶珣身边的侍卫们。
从前对这种火枪知道的还少些,但自从叶珣的侍卫们以火枪突击,灭了盐帮之后,这种可以远距离射杀人的火枪,就进入了徐鸿儒的视线,却万没想到今天自己会遇上。
其实这个时候徐鸿儒若能胆子在大一些直接冲过去的话,侍卫们的子弹还没填装完,以侍卫们的身手,根本就挡不住徐鸿儒这样的武林高手。
可徐鸿儒显然太过惜命,一见数十根黑洞洞的枪口后,立刻转身就逃,不仅如此,在跳上房顶之前,还拉过一个手下挡在自己身后,然后才纵身向上跳去。
害人者终将害己,这句话用在徐鸿儒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就在他将手下丢在身后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已经有动作快的官兵填装好弹药,然后瞄也未瞄地对着徐鸿儒的后背就是一枪。
“啪!”
紧接着就是第二枪、第三枪...
“啪、啪...”
一阵炒豆子似的声音过后,院子中已经弥漫起一股烟雾,没办法,无烟火药还没研制出来,现在火枪集中射击只能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