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命商会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叶珣问这句话的时候,身旁还有很多沈府的下人。
程瑜是叶珣的老战友,叶珣一个眼神,他就能猜个**不离十。
待叶珣问完,故意皱着眉头道:“消息太庞杂,还需要些时日梳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们在中原,尤其是江南,应该有很多眼线,同很多商家...”
说到这,故意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道:“本官和叶公公有话要说,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不敢耽搁,纷纷施礼后退了出去。
叶珣见左右没人了,才暗暗向程瑜伸了下大拇指,配合得没毛病,堪称完美。
程瑜皱着眉头道:“这个人会有问题吗?如果有问题的话,公公住在这里,怕是有些不妥吧?”
叶珣微微一笑,道:“他家大业大,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倒是你,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就瘦成这样,公事固然重要,可也得保护好身体才行,若再这样,我就把你调回京去”
程瑜心中感动,嘴里却笑道:“没那么娇贵,魏家父子不在了,很多事情都要重新捋顺,也就是刚开始忙,等一切都走上正轨就好了”
叶珣了解程瑜的性格,知道劝也劝不住,刚才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感觉出他身体有什么不对来。
“在过年的时候,我已经答应朝中的几位大人,今年不动兵,但此次琉球之战却势在必行,所以后勤给养方面,怕就得全赖你们南京了,怎么样,有问题吗?”
程瑜沉吟片刻,道:“公公知道,海军是最耗费银两的,南京这里府库倒是充盈,只是不知道此战将持续多久,又是什么样规模的?”
“大海茫茫,虽然我也想尽快结束战事,但这个日期还真不好说,至于规模嘛!...”
“两艘宝船是要参战的,千料以上的战船怎么也得在二十艘以上,当然,这些都是我初步预定的,具体数字得田将军他们海试回来才能给出来,兵员在两万左右吧!”
听了叶珣的话,程瑜不由苦笑起来,道:“两万军队在陆地调动所需费用,就已经不是小数目,更别说是在海上了,若是单靠南京一省的话,怕是把全年的税赋都用上,也不见得够”
叶珣点点头道:“大军出海之后,就不能完全仰仗陆地了,听说琉球国还是很富有的,我帮他们赶跑了海盗,琉球国王怎么还不意思一下?另外还可以捎带一些货物上船,然后用换来的银钱充做军资”
程瑜被叶珣的话逗笑了,这家伙到那都不是个能吃亏的主,估计就是打跑了海盗,琉球国也得被他刮地三尺,这样算下来,倒是真无需为军费担心了。
想到这,忽地眼前一亮,道:“公公住在沈东主家,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叶珣也笑了,要怎么说是好哥们呢,直接就想一块去了。
叶大公公来一趟江南不容易,江南这些富得流油的盐大爷们,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啊!
叶珣和程瑜在前厅谈笑风生,后宅的沈长山却坐不住了,因为下人已经把叶珣提及兴明商会的事告诉了他。
多了五百多年的见识,即便不敢说把这些古代商人们的心思都看透,却也猜了个差不离。
沈家京营海贸多年,与南洋方面一直都有联系,之前却并未听说过这个组织。
这个兴明商会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而且一出场,就非常强势地占据了南洋市场。
像这样的商会,沈家又怎会不与之联系?不过沈长山并不知道送走的是朱由检,只知道是个京中贵人,因为得罪叶珣,才不得不避难海外。
沈长山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再加之是兴明商会的人来求到头上,所以就很痛快地做了把好事。
而让沈长山万万没想到的是,人送走了之后,兴明商会的人才告诉他送走的人是谁。
沈长山当时就吓得不轻,因为他也听说信王在京病逝的消息,现在却突然坐着他家的船出海了,这要是传到叶珣那里,什么后果,就是用屁股都能想出来。
兴明商会这一手可说是太阴损了,这就等于是撰住了沈长山小辫子一般,让他有苦说不出。
好在送走朱由检之后,兴明商会的人再没找过他,也就让他渐渐放下心来。
就是叶珣刚来的时候,沈长山还幻想着叶珣不知道此事,希望能就此蒙混过关,却不想叶珣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可怎么办?
叶珣上次下江南,不论是对待盐帮还是南京各级官吏,那些手段可还都历历在目,如果叶珣把这些手段用在沈家,估计沈家也就要彻底败了。
能做到江南第一大商家,沈长山的心智自然是极其果决的。
只犹豫了片刻,沈长山就做出了向叶珣坦白的决定...
目光转向京城,冷家兄弟还没到京城,张子文的死讯却不知怎么先传了过来。
让叶珣都没想到的是,有人将一封张子文写给张国纪的信,送到他亲爹张国泰那里。
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信中的内容。
张子文在信中把叶珣给他定的罪全部推翻,虽没直接说是叶珣要害他,但他被人栽赃陷害是肯定的,上面甚至还列举了一些人证物证,以证明他没有参加迫害百姓和参加白莲教之事。
拿到这封信之后,张国泰跟疯了一般,拉上张国纪就来到皇宫,然后跪在皇宫前,哭求太后给死去的张子文做主。
这个变化实在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