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宝!”
一大早,韩宝宝寻思着是否该去看看巧儿时,迎面走来一人唤道。
这韩府,能提名带姓这么叫他的,也只有……
“姐……”韩宝宝挤出一丝笑,又忙向韩红药身后望去,还好,那丧门星林芷不在。
“林芷呢?”
韩宝宝未曾想到,韩红药居然抱着双臂,来者不善的问他“林芷呢”?
“姐?你问我?”韩宝宝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眼睛,“那我问谁啊!”
“韩宝宝,你别跟我在这儿贫啊!”韩红药手一招,身后立刻过来两个人高马大的酒窖长工,一左一右驾住了韩宝宝。
韩宝宝夹在他们中间,活像是两座大山中一棵风中凌乱的狗尾巴草。
“姐,姐,咱有话好说,你让他们站远点儿……”韩宝宝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蹬着腿道,真是出门遇恶人,这一大早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说,林芷在哪儿?”韩红药命人放下韩宝宝,寒着面问道。
韩宝宝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我是真不知道!”
“大小姐,”不远处,巧儿开口唤道。她如今已是显了怀,走的难免有些吃力,“他是真不知道。”
韩红药冷眼道:“你们夫妻同心,我又怎能相信你说的就是实情?”
巧儿看着惊慌失措的韩宝宝,叹了口气道:“巧儿知自己人微言轻,但巧儿愿用肚子里的孩子起誓,二少爷,是没真看到林芷。”
韩红药一双修长的眼睛,只是漠然看着巧儿,眉头却是渐渐蹙了起来,“你如此肯定?”
巧儿欲言又止。
“去!还支棱着耳朵听什么,府里这么多事,二少爷倒是清闲的紧!”韩红药对着韩宝宝训斥道。
韩宝宝忙擦了把汗,“姐,那我可走了啊!”
他见韩红药没有理睬,便壮着胆子向巧儿投去感激的眼神,“巧儿,我改日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人却是飞快的溜了。
巧儿看着韩宝宝远去的身影有些黯然,但事关林芷,她收回目光,望着韩红药道,“大小姐,芷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
韩红药早上一起来,就让碧螺唤了林芷去酒窖,可小丫鬟碧螺回来说,林芷的房门紧锁,人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韩红药将林芷平日在韩府惯去之处挨个找了,可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般的,因此,她才想到是否会是韩宝宝起了坏心,又对林芷图谋不轨。
虽是事情紧急,但巧儿听后却不由苦笑道,“大小姐,您有所不知,二少爷怕芷儿,是怕的紧。更何况,单那一个沁蕊,他这阵子是不会再起歪心的……”
“哦?”韩红药平日忙于酒窖,韩宝宝这边的事情甚少过问,因此当巧儿将来龙去脉细细说与韩红药之后,她这才半信半疑道,“如此说来,当真与韩宝宝无关了?”
“正是。”巧儿应道。
但她与韩红药都想到一个更为严峻的事实,如若不是韩宝宝,那么林芷,就有可能不在韩府。
那她……
“大小姐!巧儿求您千万要找到芷儿!”想到林芷会有不测,巧儿挺着肚子就要下跪。
韩红药命人拦住巧儿,“你只好好休养,林芷——”
她说着,大步向着府门走去,“有我在,她出不了事!”
这沙镇的天,当真是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
清晨还是万里晴空,眼下却已是黄沙卷落叶,狂风袭满城……
饶是素来日光和煦的阳城,此刻也变得与那昏天黑地的阴城相差无几。
砂砾打得脸生疼,韩红药逆风而行,挨家挨户打听是否有人见过林芷,又放出话来,但凡有林芷消息的人,便可得到一两银子。
“大小姐,您不怕这芷儿姑娘若是真落入歹人手中,如此反倒更不愿放了她?”跟在韩红药身旁的酒窖长工阿罗这样问道。
“怕?”韩红药刚从一户人家走出,“她林芷惹下的事儿还少吗?又没人从韩府绑了她出去!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她话虽如此,却又是马不停蹄的向着下一户人家赶去。
“走吧!”阿罗身边的另一个长工东子,用胳膊肘撞了撞阿罗道,“你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没瞧着大小姐急的和什么似的?那歹贼绑了人做什么,不也为了求财,兴许他看见大小姐出手阔绰,这芷儿姑娘还能落得平安!”
他望着前方韩红药的身影,又小声道,“再说了,芷儿姑娘是福星,指不准没落到歹人手里,只是一时走迷了,这要是谁看到,过来通个气,不就皆大欢喜了!”
阿罗恍然大悟,忙附道,“东子哥你这脑子到底是比我好使!”
韩红药一连问了数家,几乎都未见过林芷,有的甚至为了那一两银子,昧着心说见了,但他们口中林芷的形貌,却是完全对不上。
难不成那丫头真会上天入地,就这么消失了?
韩红药问了这么多家,一无所获。她站在路边儿思索,回眼一看跟着来的长工们,也是各个苦不堪言。
“对不住各位了!”韩红药一揖道,“今儿就到此为止吧。”
跟着来的,都是酒窖的长工,平日里在韩府直接听令于大小姐韩红药,因此他们最信任的也是韩红药。
“大小姐,您还没说累,咱们这些人哪敢说累!”长工里站出一人道,“您说吧!还要去哪儿找芷儿姑娘,您歇着!我们去!”
他说罢,众长工纷纷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