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明,群星未隱,營中的將士卻已經整裝待發。
穿著亮銀色盔甲的朱升下載紫薇軟劍,持劍直指前方。
今日之戰,意義重大。若勝,則可削弱黃巾賊的士氣,為接下來的守城減弱壓力;若敗,則黑山賊破城只在旦夕,而朱升他豈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無雙戰將,破軍之威,且看他朱謹慮以八百破五十萬,殺出一條染血的勝利之路。
「備戰!」
八百『熾天使』穿的是百層的紙鎧,手中握著的是百煉的波動銃,整裝待發的八百將士宛如神兵天降,風姿颯爽。
「銃!」
槍雨如林,銀色的波動銃孕育著驚人的殺氣。
「出發!」
最後一個字從朱升的嘴中吐出,他用力向天吶喊,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在他的身後,八百死士的喊聲震碎了高高的蒼穹,在傾瀉下的第一縷陽光中,追隨著朱升奔馳。
「殺!」
在巡營的黑山賊驚恐的視線中,沐浴著晨光的朱升和八百死士以難以想像的速度發起了衝鋒。
將風甩在身後,朱升縱馬開始了他有生以來最瘋狂的戰爭。
「敵襲~」
斥候驚駭的聲音被堵在了喉嚨口,因為一把劍已經在他發聲之前將他的咽喉貫穿。
拔槍,青草染上了血色,而戰爭才剛剛開始。
本該巡邏卻因為輕敵而躲起來喝酒的杜長與陶升在慌亂中舉槍迎敵,當看到朱升一人衝來,而八百人被他遠遠拋在身後時,先是竊喜,隨後一股被輕視的憤怒在心頭升起。
「漢賊小兒,欺我太甚,欲一人前來送死乎!」杜長是幽州一帶有名的豪傑,一手大錘難覓敵手。幽州附近多山嶺,山人居住其中,因常有戰爭,故民風彪悍。他見朱升一人衝來,全不將他放在眼中,不由大怒,舉錘迎了上去。
冷冷地註視著衝來的杜長,朱升似乎完全不在意他手中提著的那把厚重的大錘,絲毫不放慢衝鋒的速度。
「呀!」大吼一聲,杜長掄起錘子當頭向朱升砸下,自負這一招定能讓他腦漿崩裂。然紫微軟劍與大錘方一接觸,便感到一股無可匹敵的大力傳來,讓他抓不穩手中的錘子。然後,一簇寒芒亮起,那是鋒利的劍尖。
在一旁的陶升震驚地看著朱升用劍挑飛杜長的大錘,然後一劍直接洞穿他的盔甲。
平日里他也曾試過杜長的錘子,那分量可是不輕,就算是他也無法拿起來作戰,現在居然有人用劍便將它挑飛。一瞬間,寒氣從他的心中升起,再也顧不上守營的職務,調轉部隊便要逃走。
「既然來了,便留下吧。」朱升的聲音彷彿是催命的閻王,讓陶升萬分恐懼。奔出一段距離,他回頭望去,想看看朱升是否還在追著他,卻只看到了變得越來越大的一柄長劍。
看著對面漸漸集結起來的黑山軍,朱升的心中一股豪情湧起,一聲大吼:「我乃大漢騎都衛,漢中朱謹慮,今日率八百勇士,踏破此營!」
殺一個也是殺,殺一百個還是殺!
此時,在朱升的腦海深處,忽然浮現了一句話。朱升想不起來這句話從那裡學的,只知道裡面的內容卻給朱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今欲覽此類,徒然撈月影。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岥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配削鐵劍,一怒既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周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叫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甯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歌聲起,血光現。
在遠處黑山軍驚恐的目光注視下,他持劍衝鋒,在他身後是氣勢恢宏的八百銳士。
紫薇軟劍一抖,猶如猛虎下山。原本平常無奇的太極劍法,在南華老仙的授藝下,太極劍法便得冷冽非常,在配合他那殺伐嗓門的歌聲。真是十步殺一人,殺得黑山賊心驚肉跳。
熾天使聽了這歌,也覺得那歌聲讓他熱血沸騰,各各都戰意昂揚,大有誓不退賊就不還鄉。
草草修建的營門被朱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