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哲只好硬着头皮往上走。
二楼的一间卧室大开。
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人。
戴着墨镜,却能感觉到他们嚣张和不屑的眼神。
贾伯年赤裸着上身大腹便便的坐在窗边懒散的抽烟。
卧室中间那张古色古香的红木床上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蜷缩成一团。
见任哲走了进来,贾伯年干笑了一声。
任哲向他看去,他依旧是那张淳朴老实的脸。
“兄弟,来,过来坐。”贾伯年笑着说。
任哲站在门口没有动,他此刻最关心的,是被子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那个人。
任哲又仔细向床上看了一眼。
散乱的被套,褶皱的床单,还有散落在床四周女人的内衣。
这几乎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但现实却在眼前。
“云裳?”,任哲轻声叫了一句。
被子里的人猛得一抖,将被子包裹得更严。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贾伯年哈哈大笑着说,“你来得太快,没来得及收拾,让你小老弟见笑了。”
任哲移了几步走到床前,慢慢蹲了下来,伸手去拉被子。
一拉,没拉开。
被子里的人死死拽着被子。
“云裳,我知道是你,让我看看你吧。”,任哲叹了口气。
“就是,又不是没见过,装什么逼。”,贾伯年突然恨恨来了一句。
任哲又一次伸手去拉被角。
这次被子里的人攥着裤子的手松开了。
任哲慢慢拉开了一角。
然后就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娇艳动人的脸。
一张楚楚可怜的脸。
一张悲痛欲绝的脸。
被子里的云裳咬着嘴唇紧闭双眼,但泪水却止不住的从眼角里溢出来。
她泪流满面。
嘴角的淤青诉说着她曾经的遭遇。
身体还在轻轻的颤抖。
任哲的心弦好像突然被暴烈的一击,感觉有些上不来气,头开始嗡嗡作响。
他赶紧用一条腿点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以致于不倒下去。
手指微微卷曲,任哲用指背轻轻摩挲着云裳的脸,擦去她沾在脸上的泪水。
但她的泪水越擦越多,刚刚擦掉,更多的泪水就开始满溢。
她紧闭着双眼,始终没有看任哲一眼。
“好了好了,别再装模作样了,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还给老子整这一出。”
贾伯年失去了耐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任哲又在云裳脸上轻抚了一下,也站了起来。
“长话短说吧兄弟。你也是个聪明人,老哥我不跟你兜圈子。这丫头是不是有些东西放在你那里?”贾伯年开门见山。
“她放在我那的东西很多,不知道贾大爷指的又是哪一件?”任哲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平静的说。
“看看看,又跟我装了是不是。”贾伯年也不生气,两手一摊,做出个无可奈何的姿势。
金牙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任哲身后。
贾伯年一开口,他便狠狠踹了任哲一脚。
任哲一个趔趄倒在床边。
他起身的时候。
看到云裳睁开了眼。
任哲转过头瞪了贾伯年一眼。
贾伯年没有动,笑兮兮的看着金牙。
金牙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又要欺身上前。
“好了,刀疤。你总得给人家一点回忆的时间。”,贾伯年又冲任哲笑着道,“现在想起来了吗兄弟?”
“他什么都不知道。”云裳厉声说道。
“哈哈哈,现在了还要护着这小白脸。云裳,你把你贾大爷当什么人了?我骗人的时候你还在你爹的裤档里呢。”
贾伯年的话有些下流,惹得刀疤几个人一阵淫笑。
“这么跟你说吧兄弟”,贾伯年不理会云裳,在任哲肩上拍了一把道:“从云家抄没的家产里,少了一些东西,比如你见过的那个铜鉴。不过我老早留了个心眼,在那放铜鉴的盒子里装了一个追踪器。不幸的是,当我打开追踪器的时候,却收不到任何消息。”
“起初我还以为被奸商给骗了,大为恼火,为此还失手做掉了一个人,但是前几天……”
贾伯年突然一顿,提高了嗓门。
“追踪器突然有了信号,但时间太短,我还没来得及定位又销声匿迹了。”
“你……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吧。”贾伯年眯起眼打量了任哲一眼。
“为什么断定是我呢?”任哲问道。
“是啊,为什么是你呢。云家得势多年,手里的奇珍异宝那么多,我也万万想不到会甘心旁落他人之手。”
“但我将有关联的人都排摸了一遍,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得到那些东西。这是他云家的老毛病了,嘿嘿,他们总是不信自己人,却白白便宜了外人。你说这样的人该死不该死?”
“贾伯年”,云裳大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你只是我们家的一条狗而已,谁和你是自己人了。”
贾伯年冷笑了一声,突然一把掀开了云裳的被子。
他的速度很快,力道很大,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慵懒的老头。
云裳赤条条的身体上一丝不挂。
任哲一惊,想要上前,却被身后一双钳子一样的大手瞬间制住。
云裳也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动,却已被贾伯年扯住头发提了起来。
“贱货”,贾伯年说着抬手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了云裳脸上,接着云裳便像一个充气娃娃一样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