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正门确实气派,虽然主人很多年不住这里,却打理的一尘不染。听宫明说,匾额上面的“平宁府”三个字,还是先皇御笔。
“我去敲门,小嫂子你在那边等会儿。”
“好。”向芷遥应了一声,在阶下站定,目送着泽宫明走到门前,拎起门环,砰砰砰敲个不停,不,准确的说,是砸。
一分钟过去了,向芷遥忍不住为门求情,“额,那个,差不多行了吧……”
宫明回过头来,手上的动作半分不停,摇头道,“赵管家耳背,这么敲都未见得能把他叫醒。一会儿他要是还是不醒,咱俩就翻墙进去。”
“!?”
路过这条街的行人纷纷对他们两个行以注目礼。尴尬的向芷遥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如果这里的报纸也能发布非官方消息,就今晚宫明的行为,肯定能上明天的地方头条。
震惊!少年深更半夜怒砸侯府!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所幸,在宫明对大门的施暴持续了三分钟后,耳背的赵管家成功的被他吵醒。
苍老的声音自门后响起,“谁呀?谁在砸门啊?是小明吗?”
哦嚯?看来宫明还是前科惯犯了?
宫明却并不觉得自己的虐门行为有丝毫不妥,大声道,“是我,赵伯,你怎么这么慢啊,赶紧开门啊。”
“来啦来啦。”门闩拨动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老人的碎碎念,“什么事儿非得大晚上的吵我,老人家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就冲你这么砸门,侯爷这大门迟早得坏。”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宫明是理不直气也壮,待赵伯把门打开后,立刻窜上去,亲切的搂着他的肩膀,指了指门外的向芷遥,“我带她来的。”
“我是……”
“嘘”宫明对向芷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让她把话说完,一脸鬼笑的看着赵伯,“你猜猜看嘛。”
赵伯将向芷遥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老实的对宫明摇了摇头,“不知道。”
嫌弃的眼神瞬间到位,“如此貌若天仙,倾国倾城,温婉可人的绝色佳人,你不知道是谁?”
赵伯再将向芷遥打量了一遍,再看向宫明,“你未来的嫂子?”
“我靠!”宫明吓得一哆嗦,一把将赵伯拽进院里,向后一甩腿把门踢上,死死捂住赵伯的嘴,“老天啊,你要吓死我么!这话是能乱讲的么!她可是主公的女人,正妻!你把我哥扯进来,是想让主公削死我们俩么!”
听了向芷遥的身份,赵伯也吓了一跳,“是夫人?你怎么不早说!”说着,走上前两步要把门打开,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下来回头问道,“对了,她姓什么?”
宫明很自然的道,“楚。是楚司徒之女。”
赵伯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像是听说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一脸的厌恶和警惕,压低了声音,“主公还没休了她?”
宫明立刻就不高兴了,瞪着赵伯道,“喂,她招你惹你了?你盼着主公休了她?”
“她,你看看她做的那些事,她跟云琰……”
“诶成了成了。”能猜出后文是什么,宫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回去睡觉吧,我带着她找个房间就成。”
于是向芷遥在门外站了两分钟后,只看见宫明一个人笑嘻嘻的提着油灯蹦哒出来,之前给他们开门的赵伯已然不见了踪影。
向芷遥不解,“赵管家呢?”
“嗨,他啊,年纪大了,犯困,我让他先回去睡觉了。走吧,我带你转转,这里我还算熟,曾经住过两年。”
转转?大半夜的转侯府?
不不,拒绝。
“别了,折腾一天我都快累死了,你给我找个能住的地方就行。”
“哦,也对。现在已经三更天了。小嫂子,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这里房间多极了。”
“我想想啊……能经常见着你主公,又不会看见其他女人的房间。”
宫明拖着下巴思索,“你说的完全不存在。主公在什么地方,他那些女人就会往什么地方跑。想要看不见她们……”说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除非是小嫂子你加把劲,把其他女人都挤走。”
哈,歇菜吧你。
她又不是云长歆的女人,可不想为了眼前清净就牺牲自己。
“你还是给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最好是位置偏僻,平常没什么人去的地方。”
宫明再次托着下巴思索,“你说茅厕?”
“……”
最终,宫明带着向芷遥走进一个位置靠中心的院子。
“这儿离主公住的地方最近,还有一圈儿矮墙,也算幽静。就有一点不好……”
向芷遥正四处打量着,这院子非常简洁干净,正中有一颗大树,虽然不合风水,但符合她的审美。“哪里不好了?我觉得还不错啊。”
宫明走到树旁,弯下腰捡起一片叶子。“认得这树么?”
“银杏?”向芷遥眼中顿时惊喜浮现。
宫明点点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目光深邃,“没错,银杏。一到深秋,这院子臭的能熏死人。不过也就那半个月,实在忍不了的话,可以搬出来。”
“不用不用!”向芷遥仰着头,望着不透半点星光的银杏树冠,眼里闪着激动,“我最爱吃这个了!”
宫明:“!!!”
这是个开口的三合院,借月色大致打量一下,能看见东西厢房,左右耳房,还有中间的正房。
这也就是那颗银杏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