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歆挑了挑眉,懒得揭穿她拙劣的谎言。一掀衣摆,在桌边坐下。那悠闲自然的样子,就仿佛这里是他的卧房。
果丁看了看情形,选择出去。而向芷遥提心吊胆着,也不敢坐,就站在云长歆身边,却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的袖口看。
还没来得及疑惑,却听云长歆道,“手怎么样了?”
万万没想到云长歆深夜造访的原竟是这个,向芷遥愣了好一会儿,依然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云长歆等的不耐烦了,就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朝自己这边一带。
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她被拉的朝前迈了一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坐在了他身边。
有一股清新好闻的味道钻入鼻尖,向芷遥心脏跳动的有点快,除了害怕,还有说不上的原因。
云长歆将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拽出来,见上面有大片红肿的痕迹,眉头皱了一下,迅速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眼前发生的一切,向芷遥做梦也不敢想。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傻傻的坐在那里,任由云长歆给她涂药。
云长歆的动作很轻柔,奈何她手背上的烫伤实在是太疼了,受不了的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抖一下。每当这时,云长歆都会暂时停下来,轻轻在她手背上吹气。
两人间气氛极度温馨。讲真的,要不是白天里让人心寒的事情犹在眼前,她真有可能以为楚涟儿依旧是最受宠的。
可现在对于男人的温存,她根本不知道该怀着什么心情面对。待云长歆给她上完药后,就迅速收回手来,并重新藏回袖子里,垂着眼眸低声道,“多谢侯爷。”
云长歆静默片刻,幽幽问道,“就这么一句么?”
向芷遥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云长歆看了半天,摸不清楚他还想听什么,左右思量后,来了一句,“侯爷快回吧,夜寒霜重的,待在这小屋子里小心着凉。”
“……”
云长歆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半晌,放下手来,柔声问,“涟儿,你在怨我么?”
不是,难道你觉得你老婆不该怨你么?
向芷遥不知道怎么接话,继续垂眸不语。
云长歆叹了口气,“我以为你能理解的。现在我这边对你成见很深,不是一言两语可以化解的。让你去照顾吴茉茉,只是想让风言风语传到他们那里,可以打消他们的顾虑。”
话的道理没错,可向芷遥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云长歆说的是要保护楚涟儿,可既然这么中意楚涟儿,何必连侯府都不让她出?何必在她找他的时候,故意闭门不见?
这些问题向芷遥想问,但又不敢问。因为,答案或许她根本就知道……
还是那个问题,云长歆一定已经知道了她不是楚涟儿,所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他把情况想的太复杂了,之后要放长线钓大鱼,才故意不揭穿她?
思忖很久,问道,“川,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处置?”
云长歆毫不犹豫的道,“杀啊,还留着不成。”
那语气仿佛是在聊天。
向芷遥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云长歆脸上悠然随意的神情,身体阵阵发寒。她本意只是想问,像吴茉茉这种戏精该怎么处置。可是云长歆不含任何情绪的一个“杀”字,却让她生生打了个寒噤,联想到了自己。
她不也是一直装成楚涟儿的样子?不也是欺骗他?不也是……他理念中该杀的那一类?
本来是绞尽脑汁寻找机会跟云长歆坦白,现在机会来了,她却是什么都不敢说了。之前几个星期积攒的勇气,就被他这一句话给打散了。
……
云长歆走后,她又是一夜未眠,第二题清晨去给吴茉茉送药的时候,不出意料的,吴茉茉跟她说可以回去了。
可但向芷遥拒绝的干净利索脆,“这怎么行?要是你的病复发了,我该怎么向侯爷交代,你就宽心吧,我再留下观察几天。”
她不走,就意味着吴茉茉还在卧病,而卧病状态下的姬妾,主动去找侯爷终究不合适。
如果说每天见不着云长歆,对吴茉茉来讲是郁闷,那么每天络绎不绝来这里看望她的“姐妹”,对她来讲就是煎熬了。
现在这些女人来她这里,已经不是看正房的好戏,而是找正房聊天。
其实吴茉茉过敏的症状三天就好了,免疫上的病症通常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不过身上的水泡印子还没消掉,而幽州没什么合适的药材。
按说向芷遥早该回去了,可她想起来吴茉茉拿她当丫鬟使唤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硬生生在她这里住了十天。
看谁先恶心死谁。
对于向芷遥的赖皮行为,吴茉茉很快也有了对策让手底下的丫鬟去向芷遥屋里偷东西。
当果丁第一次发现有东西不见的时候,向芷遥就知道,吴茉茉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很高明。她可以锁定作案人员和幕后指使,却没有证据,一旦跑去兴师问罪,必然会被反咬一口。
她才不相信这是吴茉茉的主意,这几天相处下来,向芷遥完全认可了果丁对吴茉茉的评价:胸大无脑。
所以一定有背后指使啊,会是谁呢,樊颜影么?
不管是谁想的招,用对付楚涟儿的方法对付她,都不会有任何效果。因为被偷的无非是些首饰,楚涟儿的东西向芷遥根本就不会去用,更不在乎被偷了。
然而就在第十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