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瑜白充满怨念的眼神看着柯行一,想当初,她确实为了几个铜板跟柯行一发脾气,主要实在是气人。
她师父是大夫,有能力赚钱,却成天好吃懒做,根本不出去赚钱。
而她呢,辛辛苦苦,上山采药换钱,偶尔下山给人治病,每天还得洗衣做饭,晚上还得教导孩子识字。
每天休息不好,脾气能好就怪了。
霍家这边倒是每年都有给她寄钱,但是她想自食其力,所以除了祺祺一岁之前,她动用过霍家寄来的银票,之后都没有碰过了。
那个时候,她是打定主意永远离开盛京的。
她总要试着依靠自己,所以从一开始,都学着依靠自己。
对于银钱,也比较在意。
最气人的,师父自己好吃懒做,还嫌弃她脾气不好,不孝顺。
霍瑜白看柯行一的眼神从怨念变得气愤,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柯行一身上已经插满飞刀了。
“小姑娘要温柔,太凶了嫁不出去。”柯行一悠悠地道。
霍瑜白眼神凉凉,“男人最好还是勤劳一点,不然一辈子打光棍。”
柯行一感觉心口插上了一把飞刀,他这个徒弟太不可爱了,实在太不可爱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斗嘴了。小瑜白呀,你和璟王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要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
霍瑜白心中划过一抹怅然,面上淡然,“您老想多了。”
柯行一心情复杂,无论他内心如何期望,终究敌不过现实,“你这嫁妆的事情也解决了,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盛京?”
时间久了,恐会有太多人针对她。
“等聂如瑾的案子了结就离开。”霍瑜白说道。
柯行一皱眉,“那个聂如瑾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关注她的案子做什么?”
“好奇。”
柯行一目露探究,他徒弟可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她向来不会关心。
“瑜白,聂如瑾都死了快六年了,她的案子不好查。
若是顺利,可能查个两三个月就有结果,若是不顺利,说不定要查个一年半载。
你与璟王走得近,麻烦太多了,先是得风寒,后来又被皇后用针扎,然后是郡主找你麻烦,现在那个孟家小姐又约你参加什么诗会,明显不安好心。
继续这样下去,你扛得住吗?”
霍瑜白笑了笑,“我又不嫁给璟王,交个朋友而已,碍着谁了?若是非要找我麻烦,我也无所畏惧。”
柯行一注视着她,“你真的对璟王没想法?”
直击灵魂的拷问……
霍瑜白心里紧张了下,掩饰地,冲着柯行一翻了个白眼,“我能有什么想法?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八卦?”
“八卦?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研究八卦?我跟你说啊,这东西真是精妙……”
“……”
霍瑜白推着轮椅往外去,不想听柯行一碎碎念。
到了院中,坐在树下开始走神……
她对司璟墨有想法吗?
或许,从某一刻,已经开始有了想法。
可是在昨晚之后,就彻底死心了。
第一次跟他提起自己的过往,那个时候她的心很纯粹,所以很坦然。
但是昨晚,他问起在水月庵发生的事,她的内心充满了抵
触。
她不愿意在他面前揭露她不堪的过去。
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心里的疼痛提醒着自己,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好比一条越不过的天河。
她必须去克制了,与他之间,也该适当的保持距离。
喜欢是点滴的心动,爱是深深地喜欢。
她现在只是心动,还有救。
……
司璟墨出宫以后就去了刑部,了解关于聂如瑾案子的进展。
同时传召了夏嬷嬷和她的外侄女阿莱,调查那个往夏嬷嬷院子送信的女子。
“阿莱,若是再次遇见那个女子,你可能够认得出?”司璟墨询问。
阿莱恭敬道,“回王爷,那个女子用丝帕蒙着脸,民女没有看清她的长相。不过她身后站了一个丫鬟,虽然她们很快就走了,但民女还是看清了那个丫鬟的模样。
那个丫鬟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若是再次遇到那个丫鬟,民女一定认得出。”
司璟墨皱眉,茫茫人海,让阿莱与那个丫鬟碰面并将之认出,希望渺茫。
“你能够说出那个丫鬟面部的特征吗?”
阿莱想了想,“看起来二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也不矮,长得挺好看的,具体的,民女也形容不出来。”
司璟墨沉默,都是些无用的消息。
“璟王,两日后在海棠园有个诗会,京城的官家千金基本上都会前往,必然会带上丫鬟,不如让小女带着阿莱去碰碰运气?”葛仲川提议道。
司璟墨点头,“这倒是个主意!”
“……”
忙活一早上,司璟墨与同僚到附近酒楼吃午饭。
宫里的太监急匆匆找来,“王爷,小殿下与康王家的小世子打架了,皇上……”
司璟墨话没听完就焦急离开,骑马匆忙进宫,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家祺祺千万不要受伤。
……
皇宫,御书房。
司煌坐在上首。
司洛洹恭敬地站在下首,他的旁边跪着四个孩子,除了霍煜祺和易子修,另外两个鼻青脸肿。
司耀熠抬手不停地抹眼泪,抽抽搭搭的,“呜呜……父王……母妃……呜呜……母妃……”
司耀熠的伴读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