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有何贵干?”谢观白皱了皱眉头,他很讨厌这种时候被打扰。仿佛兴致正好的时候被一盆冷水灌在脑袋中。可是这女子以及她留下的掌印说明事情并不简单,因而谢观白只得耐心相问。
叶冬心斜着头,眼睛一转瞥了眼谢观白,咬牙笑道:“不干什么,不过是请你去西泠印社,我们喝喝酒聊聊天就好了。”
谢观白面上一凛,淡淡道:“那就请恕在下没空了。”
叶冬心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自顾自说道:“不要紧,你一定会来的。”
说罢,这位高挑而意态fēng_liú的黄衣女子转身离开,不过瞬间已然至七八丈外,轻功令人咋舌。她悄无声息地来,也悄无声息地走。就像一阵飘忽的风,风过梅林,之余袅袅余香。
地上是一方手帕,静静地呆着些许神秘留在地上。
谢观白走过去,捡起手帕,手帕上丝丝缕缕的香气沁入鼻中,叫人神清气爽。
谢观白端详一会,忽然若有所悟一般向那女子离开的方向追去,电光石火间谢观白灵机一动,她一定有问题!没有人会这么无聊前来调戏自己,这女子留下掌印,又前来相见必有阴谋。
谢观白决意跟踪过去,至少也要看看这女子是何方神圣。
刚刚追了出去不远,心中一动,又忽而折了回去。
糟糕,佩玉一人留在客栈万一有了危险,那可如何是好?想到此处,谢观白只觉冷汗直流,仿佛自己是个任人耍弄的呆子一般。
谢观白马不停蹄往回赶,果然回到客栈里的时候佩玉已经不在了。连她被退下的外衣也被一并带走。
谢观白闭上眼睛,手掌紧紧攥了起来。
佩玉,佩玉,我怎么能……诶……我实在是不该这么冲动!谢观白恨恨地咬起牙齿,怔怔看着屋顶。
谢观白又出去寻找一圈,本想找人问问,忽而发现自己的房间颇为偏僻,四下无人,想来对方早就想好掳走佩玉。
自己不曾听到佩玉叫声,室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十之八九佩玉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mí_yào晕了过去。又四处寻找蛛丝马迹,也不曾看得到,想来对方心机深沉一步一步早有安排,在自己追出去的短短时间内,遣人直接掳走佩玉。
他并不担忧佩玉有什么生命危险,对方既然如此大费周章把自己引出去单独带走佩玉,多半有事相胁。
谢观白不断安慰自己,随后坐在桌子前,手中是一方丝帕,谢观白把丝帕放在桌子上,却见洁白的丝帕上绣着几朵黄色的梅花。
这梅花绣的也似是极致fēng_liú,一如叶冬心其人,底下有同色暗纹。谢观白仔细观察却是几个小字:妾拟美酒佳肴于西泠印社,明日午时妾必与令夫人相候。
叶冬心,这个高挑貌美而又武艺高强的女人到底找上自己有什么事?自己当真见过她么?
佩玉在她手中,明日只得前去西泠印社看看她到底何方神圣。
半夜,谢观白浅浅入眠,习惯性地搂了搂身畔,却是什么也没有。
身边空无一人,漫天的寂寞从无尽的虚空中逼迫过来。
佩玉,佩玉!
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谢观白长叹一息,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虽是确定佩玉没有危险,仍然忍不住为之担忧,怕她被虐待,怕她睡不好,怕她吃不好,甚至怕她冷。
次日,谢观白前去大堂吃早餐,随意点了油条和豆浆。
柱子上的手印仍然笑傲全场,一同吃饭的人都在津津有味地猜测手印的主人内力如何之高,又是何等老辣的江湖豪客。
谢观白只得苦笑不已,他无心猜测叶冬心找上自己的意图。仍是留意四周人们互相交流的消息。
一个瞎子道:“你知道么?不是我吹牛,江湖上绝对要出了大事!”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笑道:“什么大事?宋悲图出关还是厉慈心?若非这两个人,江湖上能有多大的事?”
“嘿,你还别不信!你知道么?五虎断门刀的彭家被灭了门,连门主彭东来都被砍成肉泥,哎呀,到处横七竖八的尸体,可惨了,连官府都不敢管呢!还有江南的南宫世家,也被灭门了,手法如出一辙。”瞎子得意洋洋道。
谢观白皱了皱眉,且不论真假,即便是真的这瞎子得意洋洋地讲出来并以自己知晓此消息为傲,足以说明其人心理变态。
“呸,人都死光了你又怎么知道的!”
“嘿,你还别不信,不出一个月这个消息绝对传的大街小巷都是。除了五虎断门刀彭家,还有巴山顾道人的侄子顾人玉一家也是如此惨状。”瞎子又说道。
“嘿嘿,顾道人何等武功?谁敢在他的头上动土?”
“你可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我说江湖上要出大事了,你想想,一个五虎断门刀和顾道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滥杀无辜的人,可不是厉害的主儿?”
这两人仍在闲聊,谢观白已经吃完走了出去。
江湖上每天都会发生许许多多的恩怨情仇,你杀我,我杀你,每天都在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死人,偏生各有各的理由,别人也插不上手,这本就是江湖的常态。
他早就觉得江湖上的风变了,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本想找那瞎子问清楚,可是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经过西湖断桥边,簌簌小雪落了下来,平静的西湖仿佛笼在一个静谧而冰冷的环境中。
断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