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和众人来到嘉福门看见门前站着黑压压的有两三千人,王方翼正带着侍卫维持现场秩序,有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人正在前面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李承乾仪仗出来,众侍卫向前开道,一众书生见这阵势都慌忙退后行礼。
参差不齐地喊着“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在后面揉揉脸,缓缓走出来笑吟吟地道:“平身!”
李承乾这边话音才落下,就听见有人大声道:“请问太子殿下既然是崇贤馆招修书的学士,为何还要搜身侮辱我等。”说话的语气颇为义愤。
“就是……”
……
有人带头后面还有几个跟着起哄的。
“放肆!太子殿下面前有你们说话的份吗?”跟在李承乾身后程务挺上前一步大声质问道。
程务挺虽然年少却是虎将,从小跟着他父亲在洺州跟突厥各部战斗言语间自有一股杀伐之气,再加上这几天李承乾受了李世民的欺负他心里就一直憋气,此时见一个书生也敢在李承乾面前放肆,胸怒气涌动瞪圆了双眼看着一众书生似是随时要打人。
站在前面一众书生被他一吓都忍不住往后退几步,只是那开始挑事的书生强撑着与程务挺对视。
李承乾见此呵呵一笑摆摆手,拨开程务挺道:“不必如此!”
然后转头看向刚才挑事的书生,见这他虽然是书生打扮,却衣饰华贵举止矜持,再加上本来就身体修长面容俊美,站在那里直是玉树临风一般。
李承乾心里暗道这个人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今天来这里捣乱极有可能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当下依旧笑吟吟地道:“不知这位书生叫什么名字。”
那书生本来就是官宦人家的贵公子,向来以才貌自负,刚才看见李承乾的眼睛在他身打转,以为是李承乾看上了他的美色,心里早就恚愤不已。
闻言就硬生生地声道:“在下太原王氏王珏是也。”
李承乾闻言点点头道:“太原王氏的人,难怪你在这里鼓动他们不参加东宫的考试。前几天有人把推荐你的荐书送到陛下那里,陛下下旨到东宫让孤王安排你在崇贤馆做学士。”李承乾说到人群里已经有人看眼神不善地看向王珏。
而王珏闻言脸上却现出傲然之色,在唐朝像他这样世家子弟从来都是以有人推荐为荣的,按唐时的说法就是有人欣赏你。
李承乾看见心里冷笑,面向众人提高声音道:“孤王想着东宫修书乃是文华盛事,必须要招些有真才实学的人来参与。”说到这抬起手夸张地比划着道:“所以孤王把这么厚的一叠荐书都给退回去了。
这些被推荐的可都是达官显贵人家的孩子,如果孤王直接用了这些人今天就不用考了。”
后面一些出身寒门来参加考试书生,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
李承乾停了停等全场把他说的话消耗的差不多了,才接着道:“可是孤王是天下的皇太子不是哪一部分人的皇太子,不可能全听哪小撮人的话,他们说谁有才学谁就有才学,他们说用谁就用谁。
孤王要用的人得是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人,可是这样的人上哪去找呢显然不行,万一他推荐都是如同绣花枕头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虚有其表,不能为国为民谋福的人怎么办?
不光是他们,就是你们每个也都认为自己很有才学,可是孤王不知道啊?
所以不管是谁推荐的还是自己认为有才学的人,到了孤王这里一律考试。
你考的好,就说明你有才学,考的不好,就说明你配不上这个位置。
孤王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吗?”
李承乾说罢目光朝众书生扫去,半晌有一个身穿白衫中年书生,走出人群向李承乾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一片苦心,草民实在感佩莫名,只是我等到底都是士人,让这些兵卒搜我的身,实在是有辱斯文。”
李承乾闻言点点头道:“却也如此,孤王也不想让人搜你们的身,而且到现在孤王还没有公布考题、考官,就算你想挟带也不知道该带什么。”
“是啊太子殿下!您就开恩免了吧。”有人在人群里祈求道。
李承乾闻言微微一笑道:“可是以后呢,难保以后的子孙不肖打作弊的主意,到时候这考试也就形同虚设了。
所以孤王第一次就要断绝考生作弊的可能,首先你们进去是要被搜身的,其次你们写的卷子,将先由不识字的人把姓名封起来,然后交给东宫的文书誊抄一遍,再给考官审卷,这样考官就不知他看的卷子是谁的了,只以文章评高低。
而且现在孤王还没有安排考官,本想一切等你们进考场孤王再命考官进入考场,不到阅卷完成考官不准出来,在考场里你们也不能单独见到考官,所以这次考试绝对公平。”
李承乾说到这里人群里传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为李承乾的严密安排感到震惊。
李承乾微笑着看众人的反应,心说被我这一套东西震住了吧?
要知道这套东西从宋朝发明以后为历代所沿用,就连现在考公务员在阅卷时姓名考号等信息也是被封起来的。
这时的唐朝人自然无法想象这么严密的安排,一听之下当然大为惊叹,就在众书生一片惊叹声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哼!如此严密的防范这是把我等当成贼了吧?”
因为刚才李承乾说什么绣花枕头的时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