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一阵阵寒风吹来恰好顶在苏定方等人的背上,吹的苏定方背后的斗篷“哗哗”作响,骑在马的苏定方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向前冲去。
对面的夷男等人感到风夹着树叶大小的雪花直往脸上打,几乎睁不开眼睛。
听见前面有动静,眯缝着眼勉强看见前面一阵盔明甲亮的唐军如同天兵天将一般,随着暴风雪轰然而至。
夷男见此只得下令大军停下来布阵等唐军前来闯阵,还想抢个以逸待劳。
苏定方虽然是一个员谋将,向来也是勇武自任,甚至他自认为马上工夫不输于薛仁贵与程务挺等人。
可是人家年轻力壮,而且李承乾又总是把他当成主帅使用,众人也都遵敬他,他也不能不顾身份发狂去找人家年轻小伙子打一架吧?
这回好了,夷男带着人从他面前逃跑,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他占全了,这时候要是不显一显自己的勇武以后还不被这帮小子小瞧了?
苏定方面对着比他多一倍多的薛延陀大军直接发动冲锋,可把山上的尉迟恭给吓着了。
“太子殿下,这个苏定方也太鲁莽了……”这是自尉迟恭自出长安以来第一次对东宫诸将作出评价。
李承乾闻言微微摇头道:“苏将军自有他的成算。”
李承乾这是表示他相信苏定方。
没想到尉迟恭根本不买账,直接怼道:“哼!什么成算也不以能忘了太子殿下就在他身后。”说罢回头大声对刘葵道:“立即传令王方翼撤回来,架起投掷车只要薛延陀的兵马靠近这座小山,不惜一切代价投掷火药!”
不惜一切代价的意思就是,不管有没有唐军在其中,都要投掷火药保护李承乾,至于伤到唐军那就是代价。
尉迟恭这几句话说的霸气无比,展现出一个沙场老将的威风,刘葵闻言吓得脸色发白,但是依然看着李承乾不说话。
尉迟恭看见此的十分无语,大声对李承乾道:“太子殿下,你倒是快下令啊!”
李承乾两眼一直盯着下面看,闻言摇摇手道:“愕国公先不要着急,你且看看苏将军怎么破敌。”
尉迟恭闻言定睛一看,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楚,只是看见苏定方正向前冲着突然在离薛延陀军阵数十步的地方停下了,然后拉弓搭箭,竟是要用弓箭射薛延陀的军阵。
尉迟恭看得两眼放光,喃喃道:“有点儿意思……”
尉迟恭觉得有点儿意思,看在夷男眼里就堪称恐怖了。随着唐军越来越近,透过飞舞的雪花夷男看见了他从未见过的场景,那就是唐军在急速前冲时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列。
最最恐怖的是,前面唐军主帅立住战马,后面近万唐军将士竟然也能整齐划一地站住。
别说是一千多年前没有经过训的薛延陀人,就是现代经过一个月军训的大学生,几千上万人一起跑步然后再一起停下来,需要多长时间?再整队又需要多长时间?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夷男甚至怀疑这些唐军将士是不是被人施了仙法了?
夷男忘记了突利设回到薛延陀时曾向禀报过:大唐皇太子极善练兵,所练的东宫六率数千人行军都能令行禁止如同一人。
“冲过去我们立即回漠北,再也不踏足漠南一步。”夷男很快做出决断,也不管苏定方和他身后的大军都已经张弓搭箭,若是指挥不当薛延陀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夷男根本没有给身后紧密列阵的薛延陀将士下令疏散,直接趴在马背上死命地抽打战马往前冲,希望能闯出唐军的军阵,闯过这一劫。
苏定方见夷男失了方寸,不禁大喜哈哈大笑,在大笑声中把自己手里羽箭射出,然后威武地朝前一挥手大喝道:“放箭!”
苏定方虽然自任勇武,但也不会放弃唐军的优势,直接跟人拼刺刀!
他身后几排数百将士闻令立即朝着薛延陀的大军放箭,然后退下,后面的人补上继续放箭。
嗖嗖嗖……
……
一阵阵弓玄声响起,然后就见风雪夹着成千上万的羽箭,若乌云一般朝着薛延陀的军阵兜头飞下。
薛延陀本来是防着唐军冲阵,所以军阵密度极大,一阵箭雨落下就死伤无数。
因为风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夷男一心逃跑,而且也知道如今最好的办法赶紧冲乱唐军的军阵,才能让他们停下放箭。
苏定方看见夷男似顾前不顾后一心向前冲杀,而他身后的薛延士兵也都忠心耿耿地紧紧跟随哪怕身边的同伴倒下也绝不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中箭只要不是要害地方依然继续向前冲。
苏定方知道薛延陀上下现在都只想着逃命,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苏定方看着薛延陀人冲到近前,大喝一声:“将士们随我杀!”
然后双腿使劲夹住马肚子,一挺长枪毫无花哨地直刺夷男咽喉,夷男全力抵挡,双方很快就战在一处。
两军一接阵都是精锐战将,轻易谁也谁伤不了谁,一时间刀来枪往的不亦乐乎。
随着更多的战士全面接战,薛延陀的乌合之众对上大唐的精锐战卒,胜负的天枰很快就就向着大唐这边偏移。
在狭长的河堤上,双方战斗接触面十分有限,因为惧怕刚才河床上火药爆炸的天威,薛延陀人士兵根本不敢从黄河冰上逃跑,一心只想冲破大唐的军阵,人数优势却根本体现不出不来。
夷男心里十分焦燥,出手越来越猛,而苏定方见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