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回到他的营帐招来苏定方丘行恭程务挺等人把刘仁轨送来的信告诉他们。
借着牛油巨烛明亮的火光李承乾淡淡地看着坐在两边的众将,见他们听说有救兵到来都是面露喜色,心里暗道这两天他们压力也太大了。
李承乾待众将心情平复下来才接着道:“刘仁轨带领都是被我拆分后的突厥族兵,想要闯过薛延陀的阻击并不容易。”
苏定方深有同感点点头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其他几个将领听了眉头又都皱了起来。
“王方翼为何不带大唐精锐前来营救太子殿下?”程务挺不解地问道。
其几人也都看向李承乾,想知道他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毕竟王方翼是他的心腹。
李承乾想了想道:“也许是因为怕薛延陀大军知道我在这里吧。”李承乾选择相信王方翼和刘仁轨。
众将闻言一怔,旋即也都明白了心道:王方翼心思也够缜密的。
这一次李承乾没有再给众将讨论的时间,直接地向众将道:“我们不能把突围的希望寄托在刘仁轨身上,我们这里要动起来给我们正面的中路军一个教训。让薛延陀主将只敢把这里当成诱饵,而不是主攻的方向。”
苏定方丘行恭闻言都是点点头道:“请太子殿下下令!”
其他诸将见状也都向李承乾请命,李承乾见状脸浮现笑意然后便慢慢地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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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天边还布着黛色的云山,只有东方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大唐的军营里就响起了“呜呜”号角声。
苏定方亲自带着五千骑兵出营向北方奔驰而去。
远处监视这里的薛延陀探子慌忙把这一消息传送回去。
微寒的清晨,薛延陀军营里人喊马嘶乱纷纷一片,各路人马都已起身准备今天的战斗,却没有得到任何将令传下来。
几个披头散发裹着皮甲的中年将领缩头缩脑地站在中军帐外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等待乌纥吐屯发的召见。
回纥当年反叛突厥时在自己部族里也照着突厥的规矩设立了官职,后来归附薛延陀也只是把部族里的官职各降一等其他不变。
乌纥是吐迷度的侄子在回纥的官职就是吐屯发。
也许是帐篷的隔音效果不好,也许是里面的人太疯狂,帐篷里乌纥在床上战斗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几个将领的耳中。
本来二十多岁乌纥是吐迷度的侄子,十分吐迷度宠爱,好色一些众人也不觉得奇怪。
只想到此时帐里的与乌纥云雨的女人是吐迷度的老婆婆闰的亲妈,就让人觉得十分刺激。
突然一匹快马直跑到帐篷旁边才停住,几个将领闻声扭头看去见是一探子翻身下马跑到乌纥的帐篷门口跪下朝里喊道:“乌纥吐屯发唐军有异动。”说罢便俯伏在帐篷门前等候乌纥召见。
站在大帐前的众将闻言都是一惊,这几天他们与李承乾的八千骑兵数次交战都没有占着便宜。所以一听说唐军有异动都感到头皮发麻,不知道今天又要折损多少兵将,不由都紧盯着乌纥的大帐,等着乌纥做出决定。
大帐里没有传出任何命令,只有床上的战斗声比刚才更大了,众将听的不由都呼吸粗重起来,心里暗骂乌纥慌淫。
又过一会儿,忽然大帐门帘被掀开,众将抬头看去只见赤裸着上身的乌纥从里面走出来,年轻的乌纥脸上还带着春色,光洁的胸腹上有汗露滚落。
看见帐外众人哈哈一笑道:“可有什么要紧事吗?”
那意思竟是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他还要回去享受,众将见此都是一阵无语。
“回乌纥吐屯发,大唐军营今日一早出动五千骑兵往北方去了。”
乌纥闻言抬头稍一思索道:“看来他们是想与北方那群突厥狗贼汇合。”
说着一转头看向站在营前诸将大声道:“拔野古风率我部所有骑兵去助阵东路军,绝不能让这路唐军和突厥狗贼汇合到一处。”
拔野古风闻令脸色一苦道:“遵令!”然后转身去点兵出战。
乌纥看着拔野古风走领命而去,扬起手臂十分骚包地道:“既然唐军大部都离开了营寨那咱们今日就全军出发,把这一路唐彻底消灭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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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照耀着大唐军营,送走苏定方李承乾便开始在军营里走动。现在军营里只两千多人,还有几百人是没有战斗能力的伤员,面对数万回纥大军整个大营都陷入一种惶恐不安之中。但是随着李承乾缓缓在大营各处走一遍,整座大营的人心很快就安定下来了。这些朴实的大唐勇士们都质朴地认为,如果能和大唐皇太子一同战死,那是他们的无上荣耀。
最后李承乾来到程务挺防守的山脚营门,这里是今天主要战场,所以李承乾命令他们这里挖壕沟修筑泥墙,李承乾准备在这里与薛延陀打一场阵地战。
程务挺看见一身灰色布袍的李承乾拄着拐杖走缓缓走来,慌忙上前行礼。
李承乾看着程务挺微微一笑道:“务挺你都准备好了?”
程务挺闻言正色道:“回太子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
李承乾一边往前走一边左右看看,还不忘了对向他行礼的将士们招手,现场的气氛被李承乾带动的轻松热烈起来。
正巡查着一个探子快步走来,在李承乾面前单膝跪下道:“启禀太子殿下,薛延陀军营里的骑兵尽数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