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近来可谓是日新月异,气象万千。
对于修下水道长安百姓空前的热情,在第一批缸管运进城里后,短短数日就把整个长安城的主要街道的下水道都修好。
各坊市内的下水道也已经挖好,只是秋风一起,长安城附近一片丰收景象,百姓忙着秋收再顾不得别的,坊市内的下水道只能暂停一下。
长安城的百姓对现在长安城的喜爱程度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深感做唐人长安的骄傲。
这些当然又是李承乾的功劳,现在长安城的百姓再提李承乾简直就像是提起神仙一样。
当然事情都不能绝对也有一些地方的人,看到不是丰收的金秋,而秋风秋雨愁煞人。
比如前些日子因为被高士廉巡视出无能懒政的六部官员。
这一次李承乾罢免的官员与上次不同。
李承乾第一次罢免的官员多是一些士族青年子弟刚刚入仕,而这一次通过高士廉和许敬宗巡视六部罢免的官员都是积年老吏。
这些官员在朝廷为官多年,虽然官做的不怎么样,但是一个个在长安混的风声水起,经常与一群同道中人诗酒唱和,此时离开自然少不了朋友送行。
今日真定公主的附马崔恭礼就在隆庆坊里为即将离京的荥阳郑浩设宴送行。
隆庆坊在长安城东边的春明门内,因为坊内有池苑、佛寺风景优美,大唐朝建立后这里的宅子就是赐给贵臣居住的。
后来登基前的李隆基和他的几个兄弟住在这里,所以到了开元天宝年间李隆基就把隆庆坊改建成了兴庆宫。
现在唐高祖李渊的真定长公主的公主府就在这里。
崔恭礼是真定公主的驸马。
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但是有三宗好处,一是出身好,是博陵崔氏的嫡系子弟;二是长的好,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三是能喝酒,史书记载一次饮酒一斗,跟没事人一样。
有些三宗好处,崔恭礼在长安城结交了不少朋友,这次被李承乾罢色的官员大部分都是他朋友,这一次也都一并请来了。
公主府的宴席设在后园的汉白玉台上,酒宴还没有正式开始,众人都站在台上赏景。
身材高大的崔恭礼陪着郑浩站在台边,看着台下是个水池,时值深秋池塘里的荷叶已然枯败,却还没有人收拾,让人看着有些煞风景。
郑浩被李承乾罢官心情不好,看着一片一片黄中带青的烂荷叶,面色不悦地道:“公主府内的下人也太不尽心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这些荷叶还不清理掉。”
崔恭礼与他是交,知道他心情不好,且自己也有些怨言,便苦笑着道:“郑兄有所不知,这也怪不得府里下人,今年初秋时长安城修下水道,正该整理这园子的时候公主里匠人都抽调出去挖下水道了,再者这两年长安百姓家家广种粟米,现在正是秋收时节更是抽不出人来整理这园子……”
“唉——”
郑浩闻言心里有百般不满最后只是长叹一声。
这两件事情都是李承乾下的命令,现在李承乾正如日中天,两人虽然心里万分不满到底不敢明说。
正说着一仆人领着一个青衣公子走过来,向二行礼道:“见过驸马,见过鸿文先生。”鸿文是郑浩的字。
二人见了都忙还礼,来人名叫豆卢严是豆卢贤超的侄孙子。
豆卢贤超因为反对李承乾被罢去官职,流放岭南,三代不得仕进。
但是豆卢家其他人现在并不受影响,在长安城的人受到一些人的照顾还能过得去,所以今天也在邀请之列。
郑浩看着豆卢严关切地问道:“肃庄来了,不知贤超老先生近来可有书信送回?”肃庄是豆卢严的字。
豆卢严闻方脸上神色一戚,悲声道:“叔祖若大年纪实在不宜远行,去岭南的路上就已经病了,上次族兄来信说是歇在了洪州,这有一个多月没有音信了。”
“唉——”
二人听了皆是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豆卢严敛去戚容,向郑浩问道:“鸿文先生此次离京,不知是要定居洛阳,还是还于乡里?”
郑浩闻言未解其意,便直接道:“浩蹉跎长安数载,现在闲云野鹤之身,自然回归荥阳乡里。”
豆卢严闻言神色变幻,似是有话想说。
崔恭礼见状便问道:“庄容此问可是有什么深意?”
豆卢严闻言便直言道:“日前叔祖来信,命严携家眷迁往洛阳居住,近来一直在打点行装。
偶尔听说陛下以太子监国,实欲动身巡幸洛阳。”
“陛下巡幸洛阳,所为何事?”
崔恭礼和郑浩平日里都是混日子的,要是说到风花雪月可能很快反应过来,跟他们说正经的政事反倒迟顿的多。
豆卢严心里对他们不屑,不守现在需联合他们,所以还是耐着心解释道:“想到前次陛下派遣两路大军征伐高句丽,陛下此次巡幸洛阳,当是为东征做准备。”
“真要东征啊!”郑浩闻言大惊道,神色更是哀愁不已。
他对于东征,还停留在隋炀帝三征高句丽天下大乱,这个认识上。
豆卢严见状接着道:“而且严还听说,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正在着手安排人巡视朝廷的其他衙门,还要派工部尚书出京出巡视地方的水利工程……”
崔恭礼和郑浩就是再迟钝,也知道李世民和李承乾已经准备把手伸向地方了。
如果说李承乾现在凭着强大军事实力,能震慑住朝廷官员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