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威听见李承乾如此不要脸地要求,险些当场发怒。
心里暗道:我写奏疏请你来审案,凡是涉案东莱郡王一党的人,岂不都要被你定为死罪?
但是刘德威能拒绝吗?
李世民下的旨意,各部案件判决不下的奏请李承乾裁决。
现在李承乾来行使这一权力谁也不能说不行,刑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李承乾,刑部现在没有判决不下的案子。
李承乾看刘德威的脸色阴晴不定,张成行在一旁也是默然不语,知道这二位都不愿意自己插手刑部的事情。
也许他们和李世民一个想法,以为把李泰轰出长安城,李承乾就应该消停下来,朝廷还要在李世民的带领下团结一致断续向前。
其实张成行是支持东宫的,但是他的支持更多在于李承乾是嫡长子,是出于对礼法的维护,李承乾现在插手朝政张成行也一样持反对意见。
可是李承乾既然来了,自然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如果明日李世民知道李承乾企图直接裁判刑部的案件,一定会重新给他下个旨意,让他去干别的事情,再也甭想碰刑部的案件。
李承乾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自然不会因为他们反对而停下,所以不再看他们脸色,直接转身继续往刑部大堂里走。
李承乾走进刑部大堂,直接坐到主审的位置上,淡淡地对刘德威和张成行道:“刘尚书、张侍郎二位把刑部近来积压的案件拿来给孤王过过目,有什么能办的孤王现在就给你们办了,省得孤王走了,你们又说孤王来刑部只是走走形式。”李承乾把话说的理所当然。
刘德威和张成行对看一眼,心里都是一阵无语。
奉旨裁案的皇太子来刑部视察,要看你刑部的案卷你能不给看?
张成行反应很快,眼珠一转,对李承乾行了一礼道:“臣这就去准备。”
说着匆匆出了大堂,不一会儿,就见张成行带着两个衙役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进来。
“启禀太子殿下,这些都是刑部历年来积压下来的难判案件,还请太子殿下裁决!”张成行指着尘封已久的木箱子道。
李承乾看着衙役一打开木箱子就飞起一大片灰尘,张成行亲自从里面拿出来的一叠卷宗用手一拍也是灰尘乱飞,李承乾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看也不看张成行放在面前的卷宗,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的盯着张成行。
张成行混迹官场多年脸皮自然够厚,在李承乾的目光下怡然自若的站在那里,好像在等着李承乾在他的卷宗上签字一样。
“刘尚书,张侍郎,二位应该知道孤王今天的来意。”李承乾准备索性把话挑明了。
“臣知道太子殿下的来意,但是在臣看来太子殿下今日不该来,太子殿下应该相信臣一定会秉公办理所有涉及东宫的案件。”张成行说的大义凛然。
“孤王当然相信你们能秉公办理,只是这次涉及到东宫的案件判决权不在你们手上,就算你们判了,只要一送上去就会被改判,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吗?”李承乾淡淡的质问张成行。
“若是上有乱命,臣自会以死争谏!”张成行说铿锵有力。
李承乾知道张成行说的是真的,越是如此李承乾越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房玄龄一天上了三封请辞的奏折,陛下又下旨追封了刘洎,这些事情你们都知道吧?”李承乾好说好讲道。
“房相公为国效力多年有大功于社稷,不该受此侮辱!”刘德威显然是知道李承乾对房玄龄做过什么,所以嗡声嗡气的替房玄龄打抱不平。
“房相确实为国效力多年,所以孤王也希望他能有个好结果。你们也要知道越是这样的大臣对朝野影响越大,如果这样的大臣心思不纯对朝廷和百姓的祸害也大。”李承乾平静地道。
刘德威和张成行二人闻言皆不说话,显然他们既知道房玄龄有私心,但是也不赞同李承乾的做法。
李承乾也不纠结这个继续问道:“刘洎这样的人你们怎么看?”
“确实是国之蠹虫,残民之贼!”张成行显然很看不上刘洎。
“就是这么一个人已经被陛下追封为尚书右仆清苑县子。”二人闻言皆不言语,明显是对此事不满,但是不愿意背后非议李世民。
李承乾看得出这两个人的意志已经被弱化了,直接许诺道:“孤王在刑部审案有您二位在旁边,难道孤王还能杀人不成?不过是今日先把案子判了,明日才好有一个讨价的余地。”
刘德威和张成行听了对视一眼,依然没有接李承乾的话。
“再者说陛下早就有旨意,孤王可以裁决案件,今日孤王亲自来刑部审案你们真以为自己能拦得住吗?”李承乾见两人有点油盐不进,准备用强的。
“就依太子殿下!”刘德威朝李承乾行了一礼道。
“那就好,还请二位快快提一干人犯上堂”李承乾迫不及待地道。
“遵旨,臣等下去准备。”刘德威说着就对一旁不明所以的张成行使眼色一起下去。
“刘尚书你怎么说变就变了?”一走出大堂,张成行就朝刘德威大声质问。
谁知刘德威看着张成行嘿嘿一笑道:“不变还能怎么办?难道你我自己审理了把审判的结果送给陛下,再跟陛下和那些宰相们打擂台,还要被东宫记恨。”
张成行默默一想,也确实是这样,虽然在李承乾面前说的义正词严,但这样的案子一个不好,确实能把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