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心安理得的让小饭票给他擦爪子,见他脸色从先前的若有所思,到如今的释然,满意的点头。

他是找这臭小子做长期投资,好让他以后能回报孝敬自己,可不想找一个心思深沉,用完他就丢的白眼狼。

能够自己想通,不与他生出隔阂,是最好不过了。

六安便将先前的隐患告诉他。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时常做梦?”

沈鹤之擦完一只爪爪,又换了另一只,听小祖宗给他传话,老老实实道:“是,”他顿了顿,“自从父皇母后归天,梦境便反反复复出现。”

前几天的梦境一直是断断续续的,不如前日那么清晰。

梦境里是那段他本不愿想起记忆,因而这段时间以来,沈鹤之的心绪都十分焦躁。

也只有和小祖宗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稍微平静一些。

若被六安知道,只怕他又得翘尾巴了。

这当然是他的功劳,他可是堂堂镇派老祖,连整个门派都能镇住,还怕镇不了一个人?

要不是狗急跳墙,那执念怎么敢在他面前造次,哼唧。

“你可知七情六欲的力量,有多强大?”

沈鹤之不知六安为何会提起这个,想了想道:“自古以来,都有孝感天,情撼地的民间传说。”

“虽不知这些传说是真是假,但老祖所说七情六欲,或许能在这些传说上体现一二。”

小狐狸的脑袋一本正经的点了点:“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既然你能有所体会,那老祖就直白的告诉你,你这些天的梦境,以及前日晚上的那个梦魇,都是因为一个已死之人的执念而起。”

沈鹤之沉默了。

他之前或许不知道什么是执念,但经历过梦魇之后,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小祖宗的意思。

他的皇兄已经坐上皇位,他的父皇也是寿终正寝。

执念,能够如此影响他的执念,除了他那位死不瞑目的母后之外,还能有谁呢?

“我在梦中,见到老祖与一团灰气”

六安道:“那团灰气,就是你母亲附在你身上的执念。老祖为你挡下了,如今你体内还残留着一些,不过对你以后没什么影响。”

六安可不是做了好事藏着掖着的性子,他既然为了小饭票有所牺牲,他就要明明白白的将之摊开在对方面前。

“若不是为了你,老祖也不至于昏睡两天。”

小祖宗的沉睡,果然是和梦魇有关,沈鹤之心中感激,对六安行礼:“多谢老祖。”

六安眼神飘飞:“谢什么谢,以后多孝敬老祖,老祖就高兴了。”

六安总是提起孝敬一事,沈鹤之先前很是当真,后来见他如此执着,难免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说起执念,又让他想起那个非让他与沈氏皇族为敌的母亲,沈鹤之就笑不出来了。

若他只知道皇兄杀了母后,他或许会对皇兄生起恨意。

但偏偏,他什么都知道,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他知道皇兄处死母后是为报杀母之仇,甚至还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对他心存利用,为达目的,连他这个亲骨肉也置于不顾。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应该怎么办?

杀了皇兄为母亲报仇?冤冤相报,难道他以后还要等着侄儿来找他报仇?

对母后之死视而不见,假装没有发生,为沈氏皇族继续卖命?

不论他母后如何对他,他也终究是她亲子,他怎么可能为杀母仇敌效力?

想来,他也唯有离开一条路。

既然千头万绪理不清,不如一刀斩断。

六安见他脸色郁郁,对于摊上这么多糟心事儿的小饭票还是挺同情的,他跳到沈鹤之的肩头,转移话题道:“小子,有没有听过什么有关仙人的传闻?”

六安当年被人带进皇宫后,就再也没有离开,倒是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修真者。

但是他相信,这个世界的灵气如此充足,肯定是有修真者存在的。

如果有修真者,那肯定也会有修真门派,有门派总要招收弟子吧?

修真者为了追求大道,本身繁衍子嗣的并不是太强烈,既然要招收弟子,依靠修真界的人肯定是不够的,凡人地界必定会有他们的痕迹。

六安曾经是镇派老祖,对于苍弥宗的门派运转十分清楚。

哪怕到了末法时代,修真者还有驻扎在俗世的办事处呢。这办事处就是为了收拢那些有天赋的好苗子,以及保证俗世与修真界互通而设下的。

所以他能肯定,若是有修真界的存在,他们定然不会抛弃凡人界这个大苗圃。

人说雁过无痕,哪怕是修真者呢?只要存在过,再小心实力再强大也必定会留下痕迹。

皇宫可以说是对那些隐秘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所以六安相信,只要有痕迹,这个小饭票应该会知道的。

“仙人的传闻?”

沈鹤之有感于六安的体贴,却对他的话有些糊涂。

六安想了想以前那些修真门派惯用的套路,道:“比如,每隔多少年,什么地方会有仙人出现之类的传言。”

沈鹤之道:“有。”

咦,这么容易?

六安还以为他要多提示提示呢。

沈鹤之道:“每五年,京郊的易天观都会举办祈仙会。那祈仙会上,就有仙人驾临,为的是挑选有仙缘的人才。大会举办之时,易天观都会邀请皇族中人参与,以作见证。”

怪不得先前说这小子有天赋的时候,他似乎很懂的样子,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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