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中,寂静无声。

秦穗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戎执张了张嘴巴,哑口无言,不知该从何说起。

秦穗收回目光,把银针从他的气穴上收回,转身离开。

“公主。”

生疏的称呼让秦穗停下了脚步,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戎执感受到身体里内力的暴乱,“还有挽回的办法吗?”

秦穗重新坐到他的面前。

戎执垂着头,讲他走火入魔的来龙去脉。

秦穗拧着眉头,道:“练武,戒骄戒躁。”

戎执抬头,冷硬道:“戎族族长灯尽油枯,我等不急了。”

秦穗淡漠地看着他,并不为他不同往日的态度感到惊讶。

两人无声地看着对方。

秦穗听见苗丝醉喊她的声音,站起身,冷漠道:“若想继续拜我为师,你需重头再来。”

秦穗走后,戎执盯着双手,看了许久。

入夜,秦穗看着烛火,等至天亮。

戎执不告而别。

苗丝醉生气,三皇子高兴。

秦穗依然面无波澜。

秦穗带着两人昼夜不停地赶到弈南,几经周折找到了神化派的分部。

神化派似乎早已知晓了龙隐山九师祖在找寻他们,匆匆地拆散了弈南分部。

秦穗到达分部时,已无人影,在水笼中找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卓老。

卓老在弈南养了十日,才能开口说话。

“我这条老命不值钱。”卓老苦笑道:“他们把我扔到水笼后就没了动静。”

三皇子端过来他亲手熬的药,指使的苗丝醉给卓老喂药,他自个一屁股坐到床尾,道:“他们这是抛砖引玉,想用你把我引出来。”

苗丝醉撇了撇嘴,卓老才是玉,三傻子顶多算个绣花枕头。

在弈南的第十五日,戎执骑马赶来,直接飞奔到秦穗面前,抱起她,假哭道:“我怕疼,不敢自废武功。”

秦穗脸色黑沉了下来,“放下来!”

戎执乖乖地放下她。

苗丝醉和三皇子难得地同仇敌忾,两人不搭理这个不告而别的人。

两人跟在秦穗身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师傅,他太过分了,不理他。”苗丝醉已经平息了怒气在看到他时又冒了起来。

戎执从窗户跳进屋子里,揉着苗丝醉的头,戏谑道:“火气怎地这么大。”

苗丝醉气哄哄地把他的手从他头上拍掉,“我把你当师兄,你不把我当师弟!别假模假样的装亲近,一件小事就能看透你虚伪的心。”

三皇子被苗丝醉一针见血的话震惊了,兴奋地拼命鼓掌。

小苗子的见解比他傻兮兮的父皇都深刻。

苗丝醉说完,一甩头,高傲地带着三皇子离开。

从今以后,他不稀罕这个师兄了。

三皇子像个小跟班似地,亦步亦趋地跟在苗丝醉的身边,捧道:“你见微知著,终于看清了这个假心假意的人。”

“没心没肺。”

“衣冠qín_shòu。”

“铁石心肠。”

“斯文败类。”

苗丝醉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三皇子一眼,“背后说人坏话不好。”

“这不是背后,他有耳朵,能听的见,咱们这是正大光明地并肩作战。”

戎执听着外面的交谈声,半垂眼帘,轻轻笑了一声。

两个狼狈为奸的小人,回头就收拾他们两人。

秦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煮梨水,不骄不躁地等他主动开口。

“我出去处理了一下私事。”戎执眨巴眨巴眼,露出脸上的小酒窝,趁着他还没长成他长兄那般虎背熊腰的模样,抓紧时间示弱,他小师傅就吃他这一套。

就如对待龙隐山上的小徒孙,秦穗总是容易心软的。

戎执主动认错了,她对他也冷不下来了。

秦穗想着,她是他用八十一只山羊认的师傅,多些耐心和宽容。

“想好了吗?”

戎执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他每次硬下心来继续练鬼行功,脑海里就出现她失望的眼神,他辗转反侧了几夜,决定重新再来,大不了多花些精力从下一任族长手里抢走戎族。

秦穗眼睛里多了些温度。

“小师傅,为什么你这么反感鬼行功,这门功夫与无相功在外人看来,都是邪功。”

秦穗抿嘴,“无相功不是邪功。”

戎执没有丝毫争辩的心,附和道:“无相功确实不是邪功。那鬼行功呢?”

秦穗想着三师兄诊治的一个病人,道:“鬼行功第三层,性情暴躁易怒,第四层,嗜血嗜杀,第五层,无情无爱,第六层,行将枯木。”

戎执在练鬼行功前就已知晓这些,“寿命减少也无所谓,痛痛快快地活十年,也比窝囊被欺地活三十年,更高。”

秦穗清清冷冷地看着他。

戎执闭嘴,直腰挺背,乖乖巧巧。

秦穗想着,她是不是应该像三师兄那般,定期地对徒弟进行思想教导。

“如果你变成了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我会亲手杀了你。”秦穗直言告诫。

戎执眨巴眼,弱弱道:“如果我武功在你之上,你杀不了我呢?”

秦穗眼神黑沉地看着他。

戎执用手捂住嘴巴,眨眼,再眨眼。

秦穗考虑的更多一些,在戎执做好了准备后,她又多准备了两天。

为保万无一失,她把三师兄给她准备的药粉,撒到药桶中,让他泡在里面,一点一点地抽出他暴虐的内力。

内力全部抽走后,秦穗熟练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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