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的向西而落,东流国大军营地外,荒凉的土地上,一个身着金甲,面容扭曲的乌哈尔正拖着断腿,拼命向巴列圣城方向挪动。而他身后不远处,滚滚烟尘遮住了刚刚升起的月亮,数十匹快马正向他奔来。
乌哈尔看到后面的追兵,不禁有些气馁道:“连个躲藏的草木都没有,看来吾命休矣!”
就在一个多时辰前,乌哈尔带领的几名斥候消失在浓雾当中,可是数名道士军很快就驱散了浓雾,发现乌哈尔几人不见踪影。
众将士皆以为乌哈尔几人是借着浓雾逃窜出去,正准备要追,却被白莽拦住,道:“敌军的探子能够幻化身形,混入军中。在刚才火铳的射击下,即便逃得了性命,也绝不会跑远,一定还在咱们之中。”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惊恐,生怕身边的同袍乃是敌军探子所化,纷纷散开,相互警惕着四周。
白莽见状,大声下令道:“听军令,列队!”然而,白莽却用手势做出了一个向自己左侧靠拢的军令。
众将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纷纷向左靠拢,乌哈尔带来的几名圣教军司祭做斥候的经验尚浅,不知这是白莽一计,而是按照白莽所喊,列成一队,看到其余东流国军向一方靠拢时,这几名圣教军方知上当。还不等反抗,就被东流国将士擒拿下来。
乌哈尔看着身边最后这几名司祭也被拿下,知道一会儿就要再现出原形,被东流国军所擒了。乌哈尔只得掏出身上的火雷,准备与东流国军同归于尽时,身边仅剩的两名手下,其中一人突然拉着另一人远向乌哈尔跑去,并大吼一声,道:“大人快走,小人替你断后!”
另一名手下也是心领神会,急忙越过身旁之人,向远处跑去。一旁的东流国军哪能放过他们,纷纷追上前去。就见那个喊着断后的手下,掀开北方帝国盔甲,露出几个引燃的火雷在内里的皮衣外面,惊得冲在前面的东流国兵卒急忙趴向地面,躲开火雷正面的爆炸,另一名手下借机跑出去老远。
乌哈尔默默掩去悲伤之情,趁着东流国军的注意都在那两名手下身上,悄悄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不多时,另一名手下便被追上,被人捆绑到白莽面前。白莽看着这名敌军探子,问道:“你是北漠国人?”
这名手下啐了一口,道:“哼,身为圣教军,怎能拿来与那些漠国的魔鬼相提并论!”
白莽闻言,眼珠子一转,笑道:“哦,说的不错。尤其那些北漠国的女人性子可野了,正配魔鬼的称号!”
“胡说!”此话一出,这名手下随即醒悟过来,骂道:“既然知道我是北漠国人要杀要刮随你们便……”
当白莽还在审问一二时,现出原形的乌哈尔在远离白莽等人的东流国营地内,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一众东流国将士看到一个身着北漠国的金甲之人翻身上马,急速逃离,也是愣在当场,随后便反应过来,纷纷上马,追了上去。
乌哈尔见后方东流国将士追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两颗火雷,扔向上马追来的东流国将士,猛烈的爆炸卷起烟尘,追击的将士急忙勒住马匹,躲开烟尘。这时,一匹闪着金光的军马驮着一个黑甲之人撞破烟尘,追向乌哈尔。东流国将士一看,那黑甲之人乃是刚刚伤好的李牛将军,纷纷兴奋的吼道:“快,跟李将军一起追上那贼斯!”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李牛已经将东流国众将士拉开了距离,可无奈乌哈尔骑术了得,骑着东流国军马竟然跑的飞快,李牛一时间竟然追不上他。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李牛身上的道符化为齑粉,追击的速度也随之一慢,眼看乌哈尔就要离了自己的视野,李牛一气之下,猛踹了马匹两脚,不想胯下的军马竟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将李牛甩了下去。李牛这才想起这匹军马跟他一起受的伤,自己的伤刚好,本想骑上它操练一番,不想却为了追敌军的探子,使得尚未痊愈的军马此时脱了力。李牛只好站起身来,凭借双腿向前跑去。
一个时辰过后,奔跑的李牛看到前方倒地的军马以及一地鲜血,不禁高兴起来,很明显乌哈尔也从军马上摔落下来,而且还受了不清的伤。
于是,李牛加快脚步,向前追去。可李牛的后方却是烟尘卷起,一众东流国骑兵追来,高喊道:“将军,大将军叫你回去!”李牛可不管这些,直接上了后方的军马,继续向前追去,一众骑兵无奈,只得跟着李牛继续追向乌哈尔。
很快,数十匹军马就追上了乌哈尔。一众骑兵看到,乌哈尔拖着一只脚掌转向后侧的断腿,一步一步的艰难的向前挪动,时不时的看向后方。当乌哈尔看到一众东流国骑兵后,似是气馁的停下了脚步,拔出腰间的火铳,默默的看着慢慢逼近的东流国骑兵。
骑在马上的李牛,大喝一声,道:“扔了火铳,别妄想再做挣扎了!”
乌哈尔咽了一口吐沫,张开有些干涩的嘴唇说道:“北漠国的汉子,只有站着死,没有躺着活的道理!”说罢,乌哈尔就向李牛开了一枪。然而,钢珠却被横在李牛胸前的铁棍弹向一旁。
李牛怒吼道:“看来,你是想死!”说罢,李牛策马前冲,抡起铁棍向乌哈尔砸来。
乌哈尔看着砸来的铁棍,有些解脱的闭上了双眼,暗道:死在东流国将领手里,也不枉此生!
然而,乌哈尔却感到一阵劲风扫来,随后只是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