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皇后的哭诉,周遭所有大臣们都义愤填膺了起来,纷纷议论西伯侯陈护的不是,就算是两国交战,也不该将东伯侯高权置死,毕竟高权是他大昱皇后娘娘的父亲,是国丈,如今被西伯侯手刃,简直不可饶恕。
很快,怜悯皇后遭遇的大臣们陆续站出来,纷纷请奏,要庚辰出手干涉此事。
庚辰面露难色,安抚众臣道:
“各位爱卿,你们要明白,这次完全是诸侯之间的战争,大昱按道理来说是不能插手的,否则会引来其它诸侯国的异议,要是因此而造成天下诸侯的混乱,可是得不偿失。”
上大夫费尤站出来道——
“回陛下,大昱不插手诸侯之间的战争是很久以前就遵守下来的规定,但此次的事件与以往不同,被害死的人可是皇后娘娘的父亲,亦是我大昱的国丈,若此事传出去,叫天下人如何耻笑我大昱,居然眼睁睁看着国丈被杀害而无动于衷,届时大昱的颜面何存——”
庚辰听得语塞。
丞相王成成站出来反驳道——
“上大夫此话差矣,虽然东伯侯高权亦是我大昱的国丈大人,但他此次的行为完全是出于他个人的私欲,如果他不野心勃勃想对西壉出手,又怎么会害得自己客死异乡,说到底都是一己私欲害了自己,而大昱一直都与天下诸侯遵守约定,不干涉任何诸侯之间的战争,唯一的要求是天下诸侯都得归顺大昱,你以为这百年来坚持下来的约定,是白遵守的么。”
高凤仪不满了,站起来斥道——
“王丞相,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什么叫家父是因为一己私欲而害了自己,害死家父的人是西伯侯陈护!”
“可如果东伯侯不去攻打西壉,我想西伯侯陈护也不会对他出手。”
王成成辩驳道。
高凤仪一时无言以对,思忖了良久,才想到话来反驳他——
“是,家父也许在这件事上有错,但陈护也不该将他置于死地,不管怎么说,家父被害死在西壉是事实,如今家弟高倾驭更是已经前往西壉,运回家父的遗体。”
王成成眉头紧皱,高凤仪的话也不无道理,不管怎么样高权都不应该是这样的死法,他要真战死在了沙场,那皇后这番求情确实没有意义,现在重点是另一个真相,就是西壉那边,真的当着东邩的面前处死了高权……无论如何王成成还是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也许隐藏着另一层真相,毕竟现在只听到皇后的一面之词,西壉那边并未证实就是她所说的那样,也不怪他不信任皇后的话,而是这件事仍需要查明真相再做决定。
想罢,王成成恭敬的上奏陛下——
“陛下,臣认为不能光听皇后娘娘的一面之词,东伯侯之死固然可惜,但也得待查明真相之后,方可确定真的是西壉使用了手段害死了东伯侯,到时再为娘娘讨回公道也不迟。”
庚辰听完王成成的话觉得甚有道理。
高凤仪在一旁冷笑。
“哼,王丞相的意思,是认为家父的死不值得同情了?西壉害死了家父,你却帮着西壉说话。”
“娘娘,您误会了,臣没有帮着西壉说话,只不过希望西壉那边也能有人来说明当日的真相,再对上娘娘的供词,若完全确凿,再来替娘娘讨个说法也不迟。”
王成成耐心的解释,他可真是怎么说也不讨好。
高凤仪对此不屑。
“王丞相不必假惺惺的了,袒护西壉就是袒护西壉,何必说那些好听的话,家父已经被害死了,难道本宫还能拿他的死做文章吗?本宫只希望陛下能为本宫做主一次,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也不行么。”
她最后说得甚是委屈,可把周遭的大臣惹得同情心泛滥,一个个为着她说话。
王成成听到周围的抗议声,很是无语。
其它臣子又再一次上奏,请求陛下必须声讨西壉,给皇后娘娘和死去的高国丈一个说法。
登时满朝文武,除了王成成,全都和高凤仪一起跪在殿上恳求。
这俨然是在威胁的场面,庚辰简直束手无策,他不能不顾众臣们的意见,还是得聆听他们的说法。
只是,庚辰私心里并不想被他们所要挟,于是询问唯一站着的王成成,只有他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王成成扫视身边跪在地上的众臣们,对这群墙头草真是服气了,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根本不明是非,因为是皇后娘娘,都想去讨好她才这么做的吧。
收到陛下求助的目光,王成成细细斟酌,半晌后恭敬的上奏道——
“陛下,臣认为皇后娘娘的要求也并不过分,东伯侯之死着实让人惋惜,只是臣仍坚持现在不宜去声讨西壉,应该派人前去西壉调查真相,若东伯侯之死确实是陈护所为,到时大昱再插手也不迟,相信那陈护也会心服口服,否则茫然派兵去西壉,只会引来陈护的不满。”
高凤仪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王丞相似乎很觊觎这个西伯侯陈护,难道你和他私底下认识?又或者是有什么秘密来往,不然本宫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帮西壉说话。”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臣子们目光齐齐的看向王成成。
庚辰也好奇的问道:
“王丞相,皇后的问话你必须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这话并非在帮皇后说话,而是不想让王成成受皇后的陷害。
王成成看了眼周围的目光,嘴里轻笑,再恭敬的回复上座的庚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