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骇目惊心的一幕,叫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突然,一道人影如箭般冲了过来,他用自己的身体做肉盾,所以萧苏媚自尽没有成功,她的头撞到了来人的腹部上。
九歌刚跑到一半,顿然刹住脚步。
看到成功救下萧苏媚的人,她并未感到高兴,而是骂了一句。
“真是个傻瓜,亏我还专门将你藏在一个安全之处,这个时候冲出来岂不是露陷了,白痴柳子璜。”
救下萧苏媚的人正是柳子璜。
柳儿慢了一步才进来,她小跑到九歌面前,说道:“抱歉,那位柳公子非要进来,我实在拦不住他。”
九歌拍拍她的肩膀。
“罢了,该出现的终究还是会出现,我本不想将他们之间的往事在众人面前公开,但现在似乎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
柳子璜伸手扶住身体在下滑的萧苏媚,满脸心疼。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寻死?难道已经到了只有死才能解决的地步吗?”
萧苏媚见是柳子璜,拼命挣扎,想要从他怀里起身,奈何柳子璜硬不松手,紧紧的搂着自己。
“柳子璜!你疯了吗,快点放开我!”
“不放!我死也不会再放开你了。”
柳子璜态度十分坚硬。
两人纠缠不清,惹来众人的围观。
九歌看不过去,发声道:“喂,柳子璜,你不要命了吗?这个时候跑出来可否知道后果?”
柳子璜看了眼怀中的萧苏媚,义正言辞的回答九歌。
“我没办法,媚儿有危险,我没办法看着她寻死,如果她在我的眼前死了,那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萧苏媚身形一震,睁着泪眼抬头看柳子璜,那一刻让她仿佛回到了从前。
九歌叹息道:“难道你非要我当着圣上与数位大臣的面前揭穿你们二人的过往吗?你这不是在救萧苏媚,而是害了她。”
柳子璜被九歌的话吓得紧张不已,额头上热汗淋漓。
萧苏媚突然变得很镇定,从柳子璜的怀中走出来,向着九歌走去。
“闻九歌,我今日败给你,只能说是时运不济,还有识人不清。”
说到这里,她瞥了眼站在九歌身后的柳儿,无奈苦笑。
“我再怎么机关算尽,终究还是敌不过被身边的人所出卖。柳儿,我一直对你不薄,你不予以回报还反咬我一口,真叫我失望。”
柳儿听得满脸尴尬,不停的给九歌使眼色。
九歌无奈的耸耸肩,她该如何解释现在的柳儿不是萧苏媚所认识的那个柳儿。
萧苏媚又说道:“我已经想通了,与其被你闻九歌当面揭穿,还不如我亲自去自首,至少这样能让我心里舒坦点。”
说完,她绕过九歌,大步凛然,向着陛下与刘皇后的方向走去。
柳子璜见此,也追了过去。
九歌摇头叹气。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都和自己没有干系了。
萧苏媚跪在文帝面前,叩头请罪。
“罪臣之女萧苏媚自知有罪,对于陷害闻九歌一事,不会有一句辩言,萧苏媚愿一死来弥补对闻九歌的亏欠。”
她这话一出,令文帝等人惊讶不已。
文帝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自己是罪臣之女?”
萧苏媚点点头,娓娓道来。
“我父萧山未亡前任五品荡寇将军,只因在一次西征荡寇中没有救出被草寇掳去的百姓,被闻太师以军法处置,我父连一句叫屈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硬生生掉了脑袋。父亲一死,母亲随后也跟着去了,我本来好好的一个家,彻底家破人亡。所以我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替父报仇,可惜我又手无缚鸡之力,以我一人之力根本杀不了闻太师,我只好去陷害他的女儿……”
她忽然顿住,面对文帝苦涩的笑了起来。
“现在看来我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但我不曾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即使到最后还是无法替父报仇,我也不会就此消除自己对闻太师的怨恨,我会一直将此恨带到地狱里去。”
文帝听得满面震惊。
大臣们也在底下窃窃私语。
唯有闻镜泰然处之的坐在那里,仿佛在听故事,完全不当一回事。
文帝忍不住问他:“太师对此有何看法?您是否记得萧山这个人?”
闻镜佯作叹气,转过身子对文帝恭敬回道:“陛下,老夫确实想起这么一个人物,这萧山向来傲慢自负,去西征前老夫还对他千叮万嘱,务必救出无辜的百姓们,结果他视而不见,为了杀那几个草寇,硬是牺牲诸多百姓们的性命,老夫能不怒吗?军中向来纪律严明,不允许每一个将士们出一分的差错,一旦出错,就只能承担应得的责任,因此萧山的死,绝对不无辜,老夫也不过是依法处置而已。”
“你分明就是滥杀无辜!我父明明已经将任务完成了,不过死了一家子的百姓而已,我父可是杀了上百个草寇,你为什么不让他将功补过!”
萧苏媚激动的拿手指着闻镜厉声斥责。
闻镜抬起眼,目光轻蔑的看着萧苏媚,冷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太子的一个小小侧妃,就敢对老夫如此大声说话,简直是胆大妄为,来人,给我掌嘴!”
太师一发话,站在后方的侍卫立即过来,抬手就给萧苏媚一个大嘴巴子。
萧苏媚娇弱的身子哪承受得住武官的一巴掌,登时被打得摔在地上,嘴角都破了,鲜血流了出来。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