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人总会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事情总是自己找上门,而且要么就一直都没有大事,一有事,就会同时冒出来一大堆棘手的事情,这也许也不是一种错,但是给人的感觉真的不那么好。
而且有的时候可能还分外难受。
比如现在,坐在舰船上的塔斯克丝,发现了自己走的时候太急了,镇静剂药和针筒都没带出来,正对着窗户懊恼着。
玉长弓、英氏姐妹都在,旁边还坐着一个阴着脸的小哥。
“对了,萧哥,这次不是说你去指挥第三军的吗?好巧啊,又见面了。”英赤月突然凑近了泠子萧,她已经忍了足足三个月了,刚见到泠子萧就忍不住要和他说话,结果说出了“好巧啊”这样的尴尬台词。
“谁告诉你我指挥第三军的?”泠子萧一脸讶异地看着她,本来还有一个身体前倾的动作,结果被樂艾格一把按了回来。
“这个……泠三光,不是指的您吗?”这个问题,英赤月帮塔斯克丝问了。却见得泠子萧嘴角微微上扬,又是摇了摇头,流露出淡淡的苦涩,没有回答。
“先生,您精进了?”樂艾格打破了尴尬的对峙,对着那位看起来和泠子萧一般大的小哥,试探地问,那人缓缓睁开一只眼,那个熟悉的沙哑的声音,除了一个人,大概再也不会有。
帕拉丁先生!
额……
英赤月眉毛跳了跳,和玉长弓的动作非常协调,两人一左一右地……捏了捏帕拉丁先生的脸,帕拉丁先生咳了一声,两人又齐齐地松开手,不对啊,之前他看起来能有五十多岁,怎么说年轻就年轻了?看到腰间别着的那把卡缇那,还有六棱螺纹钢鞭,塔斯克丝也就勉强相信了,眼前这个冰山帅哥是帕拉丁先生。
“不用奇怪,我原本也是翼神军,但我和泠先生一样,都是圣殿力附神者,只不过我的附神是黄金蟒,比泠先生的海法冰龙低一个档次,我们每次精进的时候,身体都会脱胎换骨一次,就是现在这样了。”
附神,是圣殿力的一种体现形式,只存在于少部分人身上,绝大多数是翼神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帕拉丁先生后来成了陆军的近战强者,圣殿力附神的人数极少,大概一万人中会有一个。
泠子萧就是附神者,他的附神是海法冰龙,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时候樂艾格会喊泠子萧为“龙虾”,虽然不知道这个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也就能理解一些,附神者都会多多少少在自身体现出一些附神的样貌、习性或是其他特征,比如泠子萧整个人除了皮肤,头发、眼睛、眉毛都是碧蓝的,帕拉丁先生可以通过实力的精进来褪去衰老的躯体。
但是附神有的时候也很可怕。
比如,你的对手都是附神者。
这就非常可怕了。
当然了,塔斯克丝现在根本不想去想这些,她只想给自己来一针,心里的浮躁真的不是一星半点,玉长弓在勉强接受了帕拉丁先生的巨大变化后,过了好一会,才发现了塔斯克丝的一张苦瓜脸,不禁伸出了一只手……
“猪蹄拿开。”
塔斯克丝瞄都没瞄他一眼,只是感觉有人在捏自己的脸,双唇微启,周身隐隐的杀气,让玉长弓赶忙缩回了手。
“三光,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泠子萧冷不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实力比我强一些,天赋也比我高,就是脾气不太好,艾格,你记得的吧?”
“那岂止是不好……和三少爷有的一拼。”樂艾格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二人还是十分满意的,因为泠子萧是当着众人的面喊她的名字,这等于就是向英赤月宣示主权了。
英冰月、帕拉丁先生和樂恩璃又开始打牌了,塔斯克丝和玉长弓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什么,只有英赤月一个人坐在泠子萧和樂艾格对面,不知道是不知所措还是像吃了柠檬一样——
酸。
……
“年轻人,你刚才牌打早了,顺子,对a,5,来,再贴一张。”
不出意外,英冰月又挂了一脸彩……纸。
……
从七岁,到十七岁,十年了,自己四处奔波,吃着不知道有没有下一顿的饭,看着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看见的太阳,已经十年了,塔斯克丝深深地看着深深的夜幕,深深地叹息着什么,樂恩璃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待机了还是小憩,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自己的心声,塔斯克丝倒也觉得无所谓,毕竟,自己眼下不也是正在赴往战场么。
从衣服中拿出已经焐热了的,四少爷的项链,塔斯克丝握紧了它,贴在心口,她不是在祈祷什么,她只是在想四少爷,想着那个烟草的气味。
“活着。”
这是四少爷给塔斯克丝下达的命令,也是塔斯克丝唯一的安心和惶恐。这是多么美好的字眼,可是当踏上了战场,这个字眼能否挡得住一颗子弹?
塔斯克丝不知道。
樂艾格倚着泠子萧睡着了,英赤月眼睛微微发红,瞪着泠子萧手上的蓝卡。
塔斯克丝拿起终末之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就又放下了。
……
“三少爷,您这样做,算不算是背叛月影?”一位褐发披肩的长者,看着手上的一份报告,对着坐在对面的那个带着笑脸面具,翘着二郎腿的家伙说着。
“不不不,这怎么能叫背叛?我这可是帮你们除了一个大敌啊,也为月影绝了后患,大家都有利,只要殿下放出十万奴隶,让这个小姑娘杀,她那把神器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