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姑娘嘴巴微张,抱着他的被子。

他无声笑了笑,将她额前的头发往后抚了抚,露出来的手塞进被子,给她盖好被子,拍了拍。抽出另外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吹了灯,睡下了。

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光微亮,洛简简醒了,秦穆已经不在,脚边,一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不会丢下我,走了吧!她翻身起来,急急穿上鞋子往外跑。

正撞上秦穆推门进来,秦穆手持燕支,额头微汗,原来是练剑去了。

“这么急着见我?头发还没有梳呢。”秦穆打趣了她一句,抓住茶壶,灌了一大口茶,“一刻钟后,大军拔营,你可愿前来?”

洛简简撒娇嗯了一声,迈着轻快的脚步,换了早带过来的男装,三两下缠好头发,再把眉头画粗,眉尾稍微往上一带,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就出现在秦穆面前。

“这么快?”秦穆细细打量一番,“不错不错。”

洛简简自动默认为表扬,尾巴要翘上天:“那当然,走吧!”

很自觉地上前,挽着他的手,往前走,是要出席晚宴的气势没错了,不由得抬起了下巴,挺起了胸脯。

秦穆停住了,目光在手臂那里打转。

洛简简看看手臂,再看看自己男装的造型,怪怪的,赶紧抽回手,乖乖站到秦穆后面去。

秦穆长臂一伸,把她往前一拎,就像是要把她搂进怀里似的。洛简简心里一荡,喜上眉梢,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只听头顶传来秦穆的声音;“走前面,我好看着你。”

洛简简心里面荡漾着的一江春水,瞬时间恢复平静,什么念头都兴不起来了。

哦。

一路疾行,行程颇为枯燥,但有洛简简在身边,多了不少乐趣。

第一晚,温情时刻。

“半烟,你还记得以前的名字吗?”秦穆颇为怜惜地看着她。

“记得记得,叫……”洛简简及时刹住了车,此处是不是应该演一出苦情戏,这样比较能博取同情心?

“叫什么?”

洛简简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望着秦穆,可怜巴巴地抠着指甲:“小时候,我是捡来的,所以叫捡捡。”

秦穆想到自己的身世,虽不是捡来的,但父母双亡,也和她差不多了,一路走来,实在是艰辛。黑亮的眸子黯淡了,嘴唇抿了抿,将她搂在怀里。

洛简简多聪明啊,一下子就猜到了,这是勾起了秦穆伤心的往事,让他难过,可不是原来的本意,恋爱要开开心心才对。看着他沉默,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于是,站起来,给了秦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现在被你捡回来啦,就用简单的简吧,希望拥有简简单单的快乐。”

秦穆的一颗心似乎柔得要滴出水来:“好,简简,只要有我在,定能护住你。”

第二晚,激情时刻。

夜深人静,秦穆擦着剑,洛简简在内屋半天不肯出来。

“简简?怎么还不出来?”

屋内窸窸窣窣响了半天,洛简简夹着腿迈着小步,面色赤红,走在他面前,吞吞吐吐的问:“你有药吗?”

秦穆赶紧按住她的肩膀,严肃问道:“伤到哪儿了?”

洛简简却罕见的害羞起来,扭扭捏捏不肯说:“不要问了,有没有药嘛。”

“行军途中,受伤在可不是小事,简简,不要胡闹,告诉我,伤到哪儿了?”秦穆有些着急。

“大……大腿根,骑马太久了……”洛简简的声音比蚊子还要小。

秦穆耳力甚好,听见了,他脸一僵,从怀里掏出药油,咳嗽了一声:“拿这个去抹,抹在伤处,嗯,揉一揉,好的快。”

洛简简一瘸一瘸的拿着药油进了内室。

秦穆重新拿出了抹布,擦起了寒光湛湛的燕支剑。

“啊”的一声尖叫。

秦穆的剑掉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来,想往里面冲,又止住了脚,捏着拳头,急忙问:“怎么啦?”

洛简简呲牙咧嘴,倒吸几口凉气:“怎么这么疼呀。”

秦穆舒了一口气:“药是这个样子的。”

洛简简听到他的声音,似乎觉得那么疼了:“秦穆,你来,我下不了手,跟辣椒似的,火辣辣的。”

“不要。”秦牧一开始是拒绝的。

“秦穆~~”洛简简拖长了调子。

秦穆一想到伤的地方,耳根子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拳头捏了又松,停在原地不动。

“穆哥哥~~”洛简简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哭腔,“我疼~”

秦穆扛不住了,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进去了。还是自己下手吧,看她那娇娇气气的样子,别下不了手,折腾到最后,还是她受苦。

“啊你轻点儿。”

“别动,别动,马上就好了。”

“那……你快点儿。”

“一会儿就不疼……”

这声音高高低低,响了大半个时辰。

第二天,军营外面执勤的小兵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

大军急行半个月后,到达凉州城,正是腊月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正是小年。

洛简简极目远眺,凉州城灯笼似火,将城墙都映红了,即使夜间,依旧繁华,人潮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大军在城外驻扎,安营扎寨。

入夜后,秦穆率二百精锐部队进城了,洛简简骑着的卢跟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凉州城这样繁华,我还以为会十分简陋呢。”

“也是这两年才


状态提示:16.半烟(十五)--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