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是真的稳,虽然没把她举起来,也没让她摔着。
落冰后,盛南橘恼火的扯掉眼罩,怒气冲冲:“你怎么回事?!”
终于逮到蒋璃失误一回,盛南橘这一句质问里饱含着往日被打压的恶气,问的掷地有声,落冰可闻。
蒋璃的笑意还没完全忍回去,又想笑,又觉得尴尬,想恢复以往的冰山表情,于是整张脸挣扎的都有些扭曲了。
盛南橘看着蒋璃憋得满脸发红眉角抽搐,自己也绷不住了。
她“噗嗤”笑出声,把手里的眼罩抽到蒋璃身上,笑着说:“想笑就笑吧!憋的脸都变形了!丑死了!”
蒋璃终于笑出了声:“我再丑,还能丑过蛤//蟆精吗?”
盛南橘又用眼罩抽了蒋璃一下,一边笑一边喊:“什么蛤//蟆精!明明是青蛙!”
“青蛙精有比蛤//蟆精好很多吗?”
蒋璃想从盛南橘手里扯过那个眼罩,没想到她拽的还挺紧,他一用力,盛南橘整个人都朝他扑了过来。
冰面打滑,两个人同时摔倒,滚在了冰面上。
常年的训练,摔倒时保护女搭档对于蒋璃来说已经成为本能。
摔倒的同时他有力的手臂已经箍住了盛南橘纤细的腰,一个翻滚之后,盛南橘稳稳的倒在了蒋璃厚实的胸口,整个人摔在他的身上,没有一处磕在冰上。
盛南橘靠在蒋璃胸口,有一瞬间的愣怔。练习花滑这么多年,大大小小摔过无数次,但这还是头一回,在摔倒的时候,有人护住了她。
她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片刻的松弛之后她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那些过去摔过的大大小小的伤处,仿佛在一瞬间同时开始隐隐作痛……
人是很奇怪的,坚强惯了的人,有时候甚至会忘了什么是委屈。可一旦被别人捧在手心宠的娇气了,所有过去习以为常的小事都会变成委屈。
盛南橘并不想知道什么是委屈。
她匆匆撑起身,从蒋璃身上爬了起来。
“我明天会买个普通的眼罩。”
少女的语气有些生硬,蒋璃躺在地上仰望着她纤细的身影,等着后背的疼痛缓过去。
刚刚抱得那一下,感觉并不美好。
女运动员的身体并不像普通女孩那么柔软。盛南橘又早已习惯了冰面的摔摔打打,摔倒的瞬间她全身的肌肉几乎是记忆性的紧绷,抱在怀里就像一根放了一年的法棍面包。
蒋璃身材高大,这种身高自己摔一下都很痛,更何况还抱着一根八十几斤的“法棍”。
接下来的训练两人又恢复了沉默,盛南橘没再戴那个滑稽的眼罩,蒋璃掏了块手帕给她用。
这个年代,用手帕的男人就像熊猫一样少见。
盛南橘闻着手帕上那有些熟悉的香味,想起蒋璃整洁的浴室,和闷骚的沐浴露。
她觉得蒋璃,真的是个很奇怪又很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