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喜的是他又一次见到了大哥,悲的是大哥看样子还不知道父亲的事情。
整个营地是以一个小镇子为基础建立的,镇子上的房屋都已经被征用,而且在各个街道之间也搭建了一些简易的帐篷,整个镇子依山而建,前面是一条小河,方便镇里用水,后面则是一个陡峭的山峰,山上植被稀少。
段风跟着大哥朝段天德的帅帐走去,一路上,他都在考虑该如何向大哥说明真相,一旦大哥知道了真相,又会发生什么事,他了解大哥的脾气,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找邪皇报仇。
但是凭借他们两兄弟的力量,在邪皇眼里就是两个臭虫,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远处轰隆隆的爆炸声再一次响起,他知道叛军再一次开始大举攻城,但是这次炮声响了没有多久就停止了,段风心里明白,“城破了,只是不知道文伯怎么样了。”
穿过镇子,他们来到一座宅院门前,这是一个地主家的大宅子,院子门口摆着两只石狮子,门上的牌匾还在,“李府”,段风走进李府,院子里站着两排士兵,靠近正房门口,八名驭气师站着两旁。
段天德神色严肃的端坐在正房的中间,两旁是十几名他的将领和一些不认识的人。
“父亲,二弟带来了。”
段天德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段风,嘴角笑了笑,道:“风儿,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可让为父一顿好找。”
段风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些人他认识,大部分都是跟随他父亲南征北战的老将,而有些年轻人也是从凤凰城刚刚升起来的新人,如果他现在揭穿邪皇的身份,这些人信不信是一回事,一旦把邪皇惹怒,周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得为他陪葬。
“没什么,随便走走。”段风冷冷的说到。
“哼哼哼!”邪皇冷笑一声,“怎么走到敌人的营地里去了?”
段风看着眼前这个父亲样子的老头,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我只是在按照父亲的教诲,要忠君爱国。”
“哈哈哈!”邪皇大笑几声,“看来你还真是孝顺,既然这样,那为父现在让你归顺为父的阵营,不知道你听还是不听?”
段风冷笑一声,道:“恕我不能遵命。”随后就不再说话,旁边的那些将领看着段风开始指指点点,他们有些人是迫于压力,有些人是服从老帅的命令,因此对于段风的反叛,并未多加指责。
邪皇冷冷的扫视了一圈下面的人,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段云现在脸色铁青,生怕父亲动怒,只能在一旁替段风打圆场,说他是年幼不懂事,被外人蛊惑等等。
“先把他带下去吧。”邪皇挥了挥手,失望的说到。
段云收到命令,急忙带人将段风压了下去。
“启禀大王,溪下镇已经拿下!”
传令兵的话让段风心头一震,但是传令兵并没有说文伯的下落,他的心突然悬了起来,不过对于传令兵的话,他又感到一丝可笑,“大王?他还好意思称王?”
“你不应该反逆父亲的,即便你不愿意加入父亲的队伍,也不应该加入敌人的队伍。”段云站在牢房外面说到。
段风看了看周围没有别人,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没有反逆父亲,大哥,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要镇定。”
“什么秘密?”段云好奇的问到。
“其实他根本不是我们的父亲!”
“胡说!你怎么能这样想?”段云训斥道。
“我没有胡说,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吗?从十年前,我们的父亲就已经死了!”
段云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背对着段风,心里开始变得十分的烦乱。
“现在的坐在大殿上的是一个叫做邪皇的上古妖孽。”
段云不是没有想过,从他母亲去世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怀疑,母亲身体一项很好,但是不知为什么突然身染重病,而且,那段时间,父母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冷淡,段风当时岁数还小,而且终日忙着修炼,也无暇注意家中发生的微妙的变化,不过他却都看在心里。
直到有一天,父亲将易阳术传授给他,那是一种至阴邪术,正派驭气师从来不会去碰这种邪术,虽然它的威力惊人,但是却很容易让人堕入魔道,但是父亲却逼着他修炼了易阳术。
这些年,每次修炼易阳术他都会非常的小心,而且也并不用尽全力,因为用力越猛,阴气侵入身体的程度就越严重,这些年他一直战战兢兢的修炼着,生怕引起父亲的怀疑。
父亲的转变是从十年前开始的,这和段风说的话相吻合,段风没有理由骗他,而且他们两兄弟跟父亲的关系都很好,他也没有理由污蔑父亲。
不过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即便他相信段风的话,他现在也不敢把邪皇怎么样,他的妻儿现在都在凤凰城。
“我已经成婚了。”
段云平静的说到,这句话让段风为之一振,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而且你的小侄儿也出生了,他叫段玉,父亲对他们很好,现在他们都在凤凰城中。”
段风心里凉了一大截,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些事他能不在乎,但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在乎。
段风蹲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段云的背影。
“我会再来看你的。”段云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段风想要叫住他,但是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他现在也有些凌乱,他需要静一静。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