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亮看了看许小波说:“信不信?哥们跟你打个赌,明个你再去那个贫困户那,准没人。都是雇的群众演员,你还真信了?”
许小波低头想了想说:“你说,他哥在于老六那混,能不能是巧合,就是钱斌不知道他哥在于老六那混。而他哥也不知道我俩一个学校。意思就是,虽然钱斌他哥在于老六那混,但是他哥没指使钱斌坏我,能不能?”
“许小波,你没毛病吧,钱斌刺激你哪根筋了?他俩是亲兄弟,没有钱斌这茬,钱飙能去于老六那混?于老六能理他?你别乱琢磨了行不?再说了,你老研究他干啥?防着点就行了。你管他好坏呢。”
许小波什么也没说,低头想着,忽然,许小波一抬头说:“余亮,假如钱斌真是于老六的卧底,那我要是对他好,他能不能反过来把于老六的计划告诉我?这样,钱飙不就变成我安在于老六身边的眼线了么?”
“打住,打住啊。许小波,你可拉倒吧,他俩就是蛇鼠一窝。你还打算反间计呢?你玩无间道呢?钱飙跟于老六混,肯定有他的目的和野心。你呢?你能给钱飙啥?我告诉你啊,许小波,你赶快听张亚俊的,少搭理钱斌。人张亚俊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啥事看的不准,不如你?”
许小波斜眼笑着看看余亮说:“对张亚俊评价这么高?”
余亮看了看许小波说:“那也分事,张亚俊不如你猛,你是别给你惹毛了,都好说。给你惹毛了,你老虎屁股都敢摸。但是就社会那些事来说,你不得不说,咱们都没张亚俊经验多。所以啊,凡事多听听别人的,没坏处。术业有专攻么。”
许小波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也是。”
说着许小波站了起来,拽起余亮说:“走吧,回寝室背单词去。”
余亮苦着脸说:“不是吧,白天乔羽看着我学习,晚上你又让我背单词,大哥啊,你可拉倒吧。我的青春啊。”
许小波笑着搂着余亮的肩膀,跟着操场上打闹洗漱的同学们,一起回了寝室。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许小波想着他让钱斌请大餐时,钱斌紧张的捂了一下口袋的窘迫感。像极了曾经落魄的自己。许小波忽然想,一个人下意识的动作是装不出来的,也许,钱斌并没有那么坏。
第二天,许小波心里总琢磨钱斌救济贫困户是真是假。他觉得自己对人的判断一直很准。对于钱斌,他是没什么好感。可是对自己识人的能力,许小波想验证一下,他就觉得不是假的。
中午的时候,许小波午饭也没吃。凭着记忆,去了昨天那个阿婆的家。进了院子,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再往前走,屋门口一边大锁锁住了门。
许小波心里一阵愤怒。他双拳紧握,狠狠的砸了一下草房。钱斌简直欺人太甚,故意引他到这来看戏,来博得好感。真是坏的没底线了。
许小波在院子里一通踢,消了消气。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踢开了院门,走了出去。
这时,邻居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过来看着许小波说:“你谁啊?干啥的啊?跑人家院子里一顿踢干啥?”
许小波一愣,说:“谁的院子?”
中年妇女一叉腰说:“陈阿婆啊,你趁人不在家,上人家里一顿踢,干啥啊?欺负人呢?你看你看,院木门都让你踢坏了。”
许小波回头一看,可不是么。那木门是踢坏了一块。许小波看着中年妇女问着:“这家有人啊?”
中年妇女叉腰说:“废话。就算没人住,你也不能这么踢吧。”
这时,阿婆从胡同远处蹒跚的往这边走。许小波抬眼看见了阿婆。心里忽然不知道什么滋味。既震惊,又惊喜,还尴尬。
阿婆离老远就看见争吵的二人。她着急的走近一看,是许小波。
阿婆纳闷的看着许小波,看了半天忽然想起来说:“哎呀,你不是阿斌的同学么?你怎么来了?阿斌出什么事了么?”
许小波赶忙摇摇头说:“没有没有。”
中年妇女气呼呼的看着许小波,一听他俩认识,就赶忙问阿婆:“陈姨,你们认识?”
阿婆笑着说:“认识,认识,他是阿斌的同学。”
中年妇女哦了一声说:“那怎么差距那么大,阿斌从来都乐呵呵的,来了就干活。你看他,来了就一顿踹,同学,这样不好啊。”
许小波脸一红,不知道说什么,阿婆忙说:“误会误会,肯定是误会,同学啊,你来找我干啥啊?”
许小波低头嘟囔着说:“我,我,我路过这,就进来看看。我翻翻院子,看能不能帮你干点啥,结果可能太使劲了,就,就这样了。”
阿婆笑呵呵的拍了拍许小波衣服的灰说:“我刚去小凡学校给他送了饭,屋里还有一些,要不,你中午在这吃吧,反正粗茶淡饭的,你别嫌弃才好。”
许小波赶紧说:“阿婆,我吃完了,不麻烦你了,我这就回。对了,钱斌什么时候来一次?下回我和他一起来看您。”
阿婆想想说:“他哦,不一定的,忙的时候一礼拜来一次,闲的时候,一礼拜来两次吧,反正隔三差五的就来。同学,你要是忙就不用了,我叫阿斌也是少来,怕耽误他学习。可是,这孩子啊,犟。没事就来。是个好孩子啊。”
许小波笑了笑,对阿婆说:“阿婆,那我走了,不好意思了。踢了你的门。”
阿婆摇摇头说:“没事,没事。”
许小波匆匆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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